說完這些反常現象之後，張錫凡沒有繼續高談闊論，他看著白玉意。
白玉意半晌才緩緩點頭：“張書記觀察得非常敏銳，你所說的幾個問題，我也曾經關注過。這不能說是這兩個城市的問題，而是城市的發展，似乎有著必經之路。特彆你說最後一條，如果看過羅馬帝國衰亡史，就會明白為什麼大城市是天然的避孕藥。”
白玉意不急不緩地說著，他隨後一條一條地解釋張錫凡提出的四個反常現象。每一條，他都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張錫凡聽他這麼侃侃而談，不由想到了嚴立。這些站位高，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不僅起點比平常人要高，而且天然帶著高站位和大視角。
一餐飯吃完，基本上都是白玉意不急不緩說話。
吃完飯之後，張錫凡送白玉意回辦公室，不由感慨了一聲：“白書記，跟你聊天受益匪淺。”
白玉意哈哈一笑：“錫凡同誌應當去過四九城，咱們那裡的人，就是能侃。我從小就嘴皮子快，家裡人笑我跟條狗都能聊半個小時……”
張錫凡臉色微微一僵，這話嘮的，自己可不是跟他聊了半個小時麼。
這麼一愣，白玉意方才覺得失言：“不好意思，我家裡人是說我小時候廢話多。”
張錫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被內涵到。
不過這個玩笑一過，兩人的關係仿佛被拉近了一樣。
就在要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白玉意又主動說道：“我準備從明天開始到各單位調研，不知道張書記有沒有時間，陪我一起去看看。”
張錫凡也沒有拒絕，他也想要了解了解白玉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機會接觸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白玉意似乎是向自己拋橄欖枝。
兩人一起在食堂吃飯，隨後幾天，白玉意和張錫凡一同出去調研。
這樣一來，將很多想要看熱鬨的人都給鎮住了。原本新舊交替，而且新來的這個書記，一看就不簡單，肯定會有些人按捺不住。
沒想到白玉意向張錫凡完全釋放了善意，這就讓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人，隻能按兵不動了。
張錫凡卻覺得有些奇怪，他甚至想過，白玉意會不會和王家有關係。可是怎麼想也不大可能，如果和王家有關係的話，程國棟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同樣的，白玉意不可能是閆派高層的人。畢竟閆派高層放棄了安北省，白玉意的背後應當和程國棟一樣，是一個比較強大的派係，現在正試圖讓自己的人安營紮寨。
所以張錫凡才對白玉意的態度感到不解，在排除他是己方陣營之後，他隻能處處保持謹慎。
在調研的第四天，白玉意臨時改變了調研方向，轉而去開發區。
“錫凡同誌，這開發區也是你分管的？”
白玉意和張錫凡站在開發區門口的時候，白玉意突然開口問道，不過口吻溫和，並沒有發火的跡象。
張錫凡看向開發區的情況，隻覺得格外的荒涼。明明這裡的基礎設施是不錯的，但是幾乎看不到什麼企業。
大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就一個破杆子攔著。
張錫凡見狀也微微皺眉：“在節前，我剛剛接手，不過手頭一些事情，導致沒有過來調研實際情況。這事，我有責任。”
白玉意擺了擺手：“錫凡同誌，咱倆年齡差不多大，不搞這些虛的，我們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就行了，責任不責任的，沒有必要非在這裡拿出來說。造成這一現象的，也不是你也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