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至功正要說話,介紹介紹張錫凡。林峰雲已經開口了:“馮老,他們所說的張書記是我們省一個比較優秀的年輕乾部。出於給他壓擔子的目的,讓他兼任了常務副市長和紀委書記。”
馮老笑了笑:“這倒是不多見,你們這哪裡是壓擔子,這是給他送尚方寶劍。這個年輕人在哪裡,叫過來給我看看。”
林峰雲接過話頭:“馮老,這就有點不巧了。這位張書記並沒有讓他陪同,現在大概已經去省裡麵辦事去了。咱們總不能在這裡等他吧。”
馮老自然沒有那麼多時間,聞言也隻能放棄這個想法。
林峰雲暗中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如果馮老真的非常想要見張錫凡,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不過林峰雲還是不希望發生這件事,畢竟安北省那位曾經的韓老,可是馮老最為親近的幾個徒弟。甚至馮老說過,幾個徒弟之中,最為務實的就是他。
後來韓家出事之後,馮老據說還生了一場小病。這些秘聞都是外麵所不知的,也就是到了林峰雲這個層次,才能夠有所耳聞。
出於多方麵的考慮,林峰雲這才為張錫凡打了掩護。
馮老沒有再提這些事情,很快就去了下一個縣區,將幾個點看完之後,他老人家也有點累了,所以坐車準備回去。
這讓侯泉年和李桐魚都鬆了一口氣,這一整天,他們兩個人的後背都不敢碰椅背,整個人異常地緊張。
現在一放鬆,才發現腰酸背痛。
突然馮老問候泉年:“侯書記,你們家那位年輕的張書記叫什麼名字?”
誰也沒有想到,這都過去一兩個小時了,這位老爺子還記得張錫凡的事情。
侯泉年並不知道裡麵的恩怨,張口就回答道:“張錫凡。”
此話一出,林峰雲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沒有再說話了。胡至功奇怪地看了一眼林峰雲,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
誰也沒有想到,馮老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上閃過了一絲微微的錯愕。繼而,又笑了笑:“張錫凡……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啊。”
如雷貫耳,這樣的評價就連胡至功都嚇了一跳。胡至功是韓家出事之後,才調來的安北省,而在韓家覆滅的過程中,張錫凡的存在也被一些人有意隱藏了。
所以知道張錫凡在這件事上出力的,要不然就是四九城那邊的一些人,要不然就是安北省林峰雲在內的幾個人而已。
胡至功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對自己老師竟然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張錫凡,就連他都不免有些嘀咕,張錫凡和自己老師的關係了。
侯泉年和李桐魚更是傻眼,胡至功都是一臉懵逼,更不要說他們兩個人了。
好在馮老沒有再說什麼,跟山南市的人告彆之後,就上了中巴車。胡至功和林峰雲也沒有陪著了,而且馮老也覺得耽誤了他們的工作,讓他們趕忙回去。
等到安北省的人離開之後,馮老將王信誠又叫了過來。
王信誠來了之後,馮老淡淡笑道:“之前你說你奔著一位故人來的,是不是你們王家的女婿張錫凡?”
王信誠神色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馮老,不是我有意騙您,隻是之前我不知道他跟您有這麼一段淵源……”
王信誠是個老實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話。他是想要為張錫凡辯解幾句,可是林峰雲交代得很清楚,最好不要提這件事。
王信誠也明白,這件事到底什麼情況,馮老肯定是最了解的一個人。不過真相如何有時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這些大領導自己怎麼看。
馮老緩緩歎了一口氣:“這段淵源?是林峰雲告訴你的吧。”
關於這一點沒有隱瞞的必要,就算王信誠不說,馮老自己也能猜出來。
馮老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看來你們王家對於這位女婿很滿意,而林峰雲也對這個年輕人也很喜歡。不過給你們這麼一襯托,就顯得我不是很友善了。”
王信誠聞言,急忙解釋:“我們並不是懷疑馮老您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而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想讓您看到他想到了曾經的故人,引起一些不好的情緒。”
現在要說壓力最大的,還是王信誠了。他真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情商從來就沒有這麼在線過。
馮老淡淡說道:“行了,我的意思是你們想多了,韓家的事情已經了結了。是非功過自然由後人來評說,至少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因此對任何人有意見。”
王信誠聞言,輕輕舒了一口氣。能夠得到馮老這番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這樣的大人物,隻要對這件事透一句口風,很多不良的影響就會因此而結束。
馮老說著,又露出了一絲頗有深意的笑容:“還有,這小子的能量你們一無所知。你們啊,就是杞人憂天了。”
王信誠一臉錯愕,他不知道張錫凡還有什麼能量。現在王家隨著老爺子去世,已經開始式微了,哪裡還有什麼能量給他。
馮老並沒有解釋,而是淡淡道:“既然來了,雖然沒有見麵,不過出於對老朋友的尊敬,還是要送這小子一場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