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倒也實在,全部都如實彙報了。碰到一些硬塞禮物的,他也全部都交給紀委。
張錫凡也相信他現在會冷靜的,畢竟他肯定還想要更加廣闊的平台。隻要人還有上進的念頭,都不用什麼法製教育,他自己會教育自己,自己會約束自己的。
金林進來之後先是替張錫凡倒好茶水,然後才將自己物色的一些人選名單放在了張錫凡的桌子上。
“這份名單的感情色彩可不要太濃啊。”
張錫凡敲打了一下金林,防止他一時想不通,沒有認真篩選人。
金林苦笑了一聲:“領導您放心,我已經儘量把感情色彩降到最低了。不過了解這些人,也是到處打聽的,再加上一些工作上的接觸以及檔案的研究。”
張錫凡點了點頭,將名單研究了一會,然後說道:“夏廣林現在在做什麼?”
金林聞言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張錫凡還念著自己那位老朋友。其實來山南市的時候,他就想要讓張錫凡把夏廣林調過來。
有時候,領導身邊需要一些這樣的人。臟活累活沒人乾,他們是會搶著上的。隻是當時張錫凡說夏廣林還要沉澱沉澱,所以他就沒有開口了。
現在聽到張錫凡提到他,金林趕忙說道:“夏廣林現在當上科長了,還在天水市委統戰部工作。”
張錫凡嗯了一聲:“有空的時候問問他,看他有沒有興趣來示範區鍍鍍金。”
金林趕忙說道:“他肯定是願意的,能夠為領導您做事,是他的榮幸。”
張錫凡沒有說什麼,拿起名單讓他先出去了。看到金林抑製不住的高興,張錫凡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對這個秘書還是很滿意的,重感情的人一般都是比較講道義的。現在體製內,還是缺這些講道義的人。
張錫凡正在忙活,桌上的固話響了起來。
張錫凡拿起聽筒,裡麵是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雖然聲音低沉,但是張錫凡一下就聽出了侯泉年的音色。
“張書記,周六有沒有時間,我這裡有個小聚會,想要邀請你。”
侯泉年的聲音並不熱切,如同他現在的狀況一樣,不溫不火。
張錫凡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委婉問道:“侯書記親自邀請肯定有時間,隻是這個局還有哪些人,最近搞這個示範區,感覺天天被人盯著,彆打擾了你們聚會的興趣。”
張錫凡現在可不敢隨便答應飯局或者什麼聚會,盯著自己的人太多了。就像人家說圍獵一樣,自己現在可是被圍獵的重點對象。
侯泉年輕笑一聲:“放心吧,跟山南市的關係不大,都是我的一些老朋友,你嶽父也認識。地點我到時候發給你,遲早你也要與這些人見一麵的。”
張錫凡立刻明白過來,侯泉年這是要帶著自己去見閆派的人。嚴格來說,侯泉年要帶自己找的是閆派侯係的人。
現在能夠對張錫凡產生吸引力的,也就是原本支持侯泉年的那些閆派的人。至於自己老丈人周槐那邊,情況已經摸得差不多了。
而且自己老丈人也從來不避著自己,每次回來,都會帶著自己去見那些關係不錯的朋友。他們也對自己很有好感,或多或少都表示,將會支持自己。
現在如果能夠得到侯泉年這邊的支持,張錫凡相當於掌握了原本閆派的七成或者八成的力量。路子就一下子鋪開了。
所以張錫凡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侯泉年讓張錫凡那天不用開車,跟著他的車一起去。
張錫凡沒有多想,全部都答應了下來。
到了周六,張錫凡打車去了侯泉年現在的租房處。沒想到侯泉年已經在等著了,他穿得很休閒,身上體製內的痕跡似乎一下子就被抹去了。
還戴著一個帽子,看起來更像一名知識分子,身上平時的威嚴少了,書卷氣多了。
至於張錫凡他的打扮和平時差不多,他平時如果不是要參加什麼會議,也很少西裝革履。所以兩人站在一起,就跟要去哪裡休假一樣。
“侯書記,你司機呢?”張錫凡詫異地左右看看,侯泉年這邊停了一輛車,車子並不是市委市政府的,而且車子裡麵沒有什麼司機。
侯泉年淡淡一笑:“今天我給你當司機。”
說著侯泉年走過去將車門打開:“張書記,請吧。”
張錫凡趕忙上前把駕駛座的門打開:“哪裡能讓侯書記開車,這樣您幫我導航,我來開車吧。”
侯泉年卻笑著搖了搖頭,硬是把張錫凡塞進了副駕駛,而他自己坐在主駕駛上:“今天你是我最尊貴的客人,客隨主便,你就乖乖坐著吧。”
侯泉年上車之後,就啟動了車輛。張錫凡注意到,侯泉年的車子出了小區之後,立刻就往郊區開去。
看來這個地方,非常的隱秘。侯泉年說話很少,車子裡麵放著輕緩的鋼琴曲。
張錫凡看了一眼中控大屏顯示,才知道這首鋼琴曲正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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