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詡回過神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過去,卻發現不過將回憶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路邊的街燈和弄堂就是一對被空間隔離的戀人,隻有當夜風刮過,路燈搖晃時,才會有一次短暫的相遇。驀然回首,發現身邊那明媚的姑娘,葉詡差點脫口而出“顧汐”兩個字。“沒什麼!”葉詡瞬間反應了過來,掩蓋住了自己內心的波瀾,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望向樂瑤道“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
樂瑤聞言,抬頭望向夜空,卻發現星星被厚厚的雲層遮擋,隻剩下那輪明月孤獨地懸掛在天際。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仿佛被葉詡的話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她有些黯然地說道“我無父無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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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可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呢?”葉詡脫口而出,“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可說完,葉詡又有些後悔。
樂瑤卻沒有在意,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離婚了,然後迅速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對於他們來說,我就像是一個多餘的包袱。後來,我選擇了從事平麵模特工作,一個人在蘇州打拚。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葉詡怔了半晌,才道“對不起,讓你提起了傷心事。”
樂瑤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沒關係,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也很充實。而且,我現在有了你這個朋友,感覺真的很不錯。”
葉詡看著她的笑容,竟然有些失神。他突然發現,樂瑤的笑容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他心中暗歎,這姑娘真是個迷人的妖精。
樂瑤扭頭望著葉詡,臉上微微一紅,隻是在有些漆黑的夜色中,葉詡並沒有注意到。她輕聲問道“葉詡,你能不能陪我坐公交去一個地方!”
葉詡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等了一會,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兩人一起上了車。雖說是末班車,但公交車上還是人頭攢動,十分擁擠。車裡搖搖晃晃,讓葉詡有點暈車,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樂瑤注意到他的不適,無可奈何地伸出自己的手“拉著我的手吧,這樣你會舒服一點的。”
葉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握住了樂瑤的手。那一刻,他的手被柔軟細膩的觸感包裹著,仿佛握住了整個溫暖的世界。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隻見樂瑤的手臂白皙如玉,膚如凝脂,可他心中卻無半分邪念,更多的是對她溫柔的感激。
樂瑤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這種感覺讓她臉紅心跳,但那種甜蜜的心境讓她希望這公交車永遠不要到站。
公交車在夜色中緩緩行駛著,當抵達終點站——蘇州北站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天公不作美,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雖然不大,但足以打濕路麵。兩人在公交站牌下站定,看著公交車絕塵而去,隻剩下空曠的站台和昏黃的路燈陪伴著他們。
突然,一陣嘹亮的火車呼嘯聲傳來,一輛列車從遠方的隧道中駛出,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樂瑤抬頭望去,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火車來了,葉詡,你知道剛過去的那列火車,有多少節車廂嗎?”
葉詡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哪有那麼厲害的記憶力,怎麼可能記得有多少節車廂。”
樂瑤得意地笑道“我告訴你吧,一共有16節車廂。我每次來這裡,都會數一遍車廂的數量,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
葉詡聞言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那你這個習慣還真夠特彆的。不過,能在這裡看到火車,也是一種彆樣的風景吧。”
樂瑤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是啊,我一直覺得這裡的風景很美。每次來到這裡,我都能感受到一種寧靜和安詳。雖然我的生活充滿了喧囂和忙碌,但在這裡,我仿佛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回歸最初的自己。”
夜越來越深,雨也漸漸變小。兩人站在站台上,仿佛成為了這個雨夜中唯一的風景,夜風微涼,吹拂著兩人的衣角,樂瑤突然開口問道“葉詡,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葉詡搖了搖頭“沒有。”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今天剛分手,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樂瑤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剛分手。那你一定很難過吧?”
葉詡苦澀地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
“葉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樂瑤輕聲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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