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杜安這邊怎麼樣了呢?不太好,怎麼說,當杜安醒來的時候身體感受到了劇烈的窒息感,本能的掙紮了起來,混亂中強行睜開眼睛,發現在河邊,趕緊爬上岸,這岸邊一點也不深,甚至可以說很淺,但是慌亂中還是嗆了幾口水,等爬上岸的時候,全身冰冷刺骨,甚至打起寒顫來,這時候的杜安,腦子並不清醒,腦子裡一直回放周明,周起,王四,馮二水,狗子的模樣,還有那駭人的京觀。就這樣坐在河邊一直到日頭偏西,才起身往遠處的林子裡,慢慢走去,機械的生火,隨便撿了幾根柴,圍攏了一些樹葉。就這樣天完全黑了下了,身上才回暖,木然的把邊上的火攏了攏,又把附近的樹葉扒拉了一些,就這樣慢慢的把附近的林子給引燃了,火勢倒是沒起來,隻是逐漸的往遠處蔓延,一個大大的火圈緩慢的往遠處的山坡而去。
這一夜,杜安倒是逐漸的醒了過來,腦子的自愈本能,把一些太過刺激的場景緩緩屏蔽,杜安覺得稍微好受一點,才頂不住沉沉的困意睡去。或許是山火的原因,周圍也沒有什麼野生動物,餓狼,猛虎之類的,也沒有什麼蚊蟲蛇蟻,杜安更是沒有任何避人的意思,隨便蹲一個地方,直接睡下了。
清晨,杜安被凍醒,不停的打著噴嚏,太陽升起,又開始流鼻涕。這指定是凍感冒了。直到這時杜安才真正的回過神來,自己那些相處多日的兄弟們應該是天人相隔了,上一次覺得這麼痛苦,還是自己的父母過世,這人呐,最難過這生離死彆,短短四個字,一切的因緣際會都糾纏在心頭,作為一個男人,不可能像女人那樣哭哭啼啼,找個人,不停的倒苦水,逢人便吐露自己的心聲,杜安,自認為不是祥林嫂式的人,痛苦過,便把這一份記憶深埋心底,繼續往前看,一邊自己開解自己,一邊慢慢往前走,大概尋了個方向就往前走,或許是還想回到高墌城吧,不知道現在李世民打過去了沒有,從史書上看過一些關於李世民的事情,這淺水原的失利,他肯定是要找回場子的。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怎麼泡在水裡的?想到這裡下意識的摸摸了後頸,又撓撓頭,大椎的位置,一個三角旗幟的紋身閃了一下,隨即隱沒,就像什麼都沒有一樣。用力的搓搓臉,感覺有點發燒了,這可怎麼辦,自己一個人肯定要完呀,先找一下,看有沒有人煙,有了人煙,吃點東西,熬一下,應該就過去了,這樣能行嗎?先往樹林裡走走看,有沒有可以治病的草藥,現在真是餓的不行啊,這去哪兒買點吃的?小米粥,雞蛋,再買兜桔子,哎,真是燒迷糊了,這裡哪兒有這些個東西啊,能有口乾淨水喝,肯定就不錯了。
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貌似到了一個小路上,有路了,肯定就會人了,看看日頭這都中午了吧,怎麼還是沒個人煙,有沒有人啊,好難受,誰可以幫我打個120,頂不住了呀,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順著聲音看去,一群騎兵往這個方向過來了,終於有人了。
杜安用力的喊:“你好,啊,你好,兵哥哥......”
回應杜安的不是你好,啪...一鞭子抽在了身上,一個不穩直接蹲在了地上。看著呼嘯而過的一群人,嘴裡小聲的罵罵咧咧了幾句。嘶,感覺腦袋一下不迷糊了,胳膊和背上真是疼啊,上次這麼疼,還是騎摩托睡著那次,身上擦傷了老大一片,腿上,背上,全是淤青,老天不渡我這苦命人啊。咳咳咳,咳咳咳
就這樣走了一天,什麼也沒尋到,下午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兔子,想去抓,這破兔子見到人,一個閃身鑽進草叢不見了。晚上找地方,攏了樹葉樹枝,生一堆火,就這樣餓著肚子沉沉睡去。早晨又是凍醒的,感覺感冒更嚴重了,咳嗽也更嚴重了,甚至腦子都有點不清晰了,這一天還是走走停停,在一處坡下尋了一點吃的,是一顆龍葵,有青有紫,全摘了,紫色的還是挺好的,像西紅柿的瓤,隻是沒有酸味。
轉眼又是一天,回到了河邊,找了個直直的小樹,折斷,拿在手裡,體力越來越差了,得去河裡抓魚吃,一直在樹林裡轉悠,真是沒什麼吃的,而且那些兔子,真是比兔子跑的還快,瑪德,那特麼就是兔子,當然跑的快,真是找個大樹守株待兔,要不了幾天肯定噶了,還是去河裡吧,至少魚能叉到,碰碰運氣,想著想著......杜安便暈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來,費力的起身,拄著小樹棍,慢慢往前走,眼睛都有點看不清了。
迷迷糊糊看到河岸有一群人,搖搖晃晃向那群人走過去,嘴裡呢喃著,得救了得救了,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嗬嗬傻笑了起來。
這一群人分成兩波,前麵是一個漢子手裡提著刀懷裡夾著一個小女孩,後麵是十幾個精壯的漢子,馬上要追上的時候,前麵的漢子胡亂的回身揮一刀阻滯一下,腳下不停,身位拉開,隻是這樣隻是徒勞,拉開的身位迅速的被拉近,這漢子還帶著一個,體力基本就是極限了,打眼前望。一看前麵有一個人,直接又揮向後一刀,把懷裡的孩子直接往前方一扔,也不管這孩子能不能受得住,會不會受傷,回身就跟後麵的漢子對砍起來,嘴裡大聲喊:“快跑,靈娘,快,不要管二叔,快!”這漢子也是發了狠了,威勢大勝,跟追的近的兩三個人大力對砍,這三個也不跟他硬拚,不斷的遊走偷襲,後麵的八九個人很快跟了上來,把他團團圍住,沒幾個呼吸就砍翻在地,最後一刀捅進心窩,眼看就活不了了。
這些人回頭看了一眼跑掉的小孩,隨便支應了一個人過去追,其他人原地休息,抓這樣的小孩子,比抓隻雞還簡單,要不是跟這漢子打鬥,三步並作兩步就能抓住,絕對是手到擒來。小孩子哇哇的哭著往前跑向杜安,杜安往前慢慢走動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下,心下狐疑,這是什麼情況?不應該是救我嗎?納尼?怎麼跑來一個哇哇哭的小崽子???我了個叉,完了,不會是遇到強人了吧,心下這樣想著,小娃娃直接撲過來,仰著頭喊著:“先生,先生,救救我們吧!他們要殺我和二叔。”說著使勁的搖晃著杜安。杜安是一臉懵,什麼情況,真遇到強人了?正在思考之際,追上來的漢子最後一步直接跳起,給二人直接來個力劈華山,杜安還愣愣的迷瞪呢,腳下的孩子要是用力點,能把他晃暈死過去,更彆說救誰了,自己就能當場噶了。小娃娃回頭一看,壞人殺來了,哭的更響了。
大椎後麵的紋身急速的閃動,杜安覺得腦袋更暈了,眼睛更直,瞳孔放大。追上來漢子勢大力沉的一刀終究沒有落下,不是他心軟了要放過眼前這兩個戰五渣,而是胸口被一根樹棍洞穿,飛到一半就直直落下,雙腳重重砸在地上,舉著的雙手無力的鬆開刀柄,慢慢垂下,瞪大了眼睛看著胸前的樹棍,沿著樹棍向前望去,眼前這個傻愣愣的流民右手舉著棍子,身子搖搖晃晃,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他不甘心的想著杜安,想說點什麼,張嘴咳了一口血沫,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便緩緩跪下躺倒了。
小娃娃見此,趕緊抹了一把眼淚,扯著杜安衣袖,要拉著杜安趕緊走。杜安已經在暈倒的邊緣了,這一拉不要緊,杜安身子直直的向後倒去。大椎後麵的旗幟紋身亮起,一道微弱的電光打進河裡,嘭的炸開一個空洞,把二人直接吸進去消失不見,水麵激蕩了許久。後麵的人見勢頭不對,趕緊跑過來查看情況。就見自己派過來這個人胸口插著一根棍子,躺倒在地,已然氣絕,又看向河裡,才一兩個呼吸,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帶頭的狠狠的大吼:“搜,今天必須找到他們!”
杜安醒來,睜眼看看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按一下電源鍵,屏幕顯示:2014年5月17日22點43分,剛過去2分鐘。拍了拍腦袋,眼前浮現一個虛影,大猩猩身形,一對巨型肉翅,身後長尾巴十分粗壯,不過並不像猴子尾巴,很像恐龍尾巴,全是覆蓋銀白色毛發。
杜安:“毛巨,我進去就噶了,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可以融合你的第一件法器嗎?”
毛巨:“哼,你淨放屁,那是根據時標在你神藏打開的一個獨立空間,你在裡麵是無敵的。”
杜安:“你看,我已經出來了,而且什麼都沒做,十幾二十幾天就病死個球了。”
毛巨:“你特麼死出來跟我有雞毛關係?換句話說,你是那片天地的領主,而且是完全主宰,時間領主。你會死,隻說明你想死。你特麼是要碰瓷嗎?還是你太廢物,連最簡單的法器都碰不到?”
杜安:“彆廢話,現在你說怎麼辦吧?”
毛巨:“怎麼辦?涼拌,我幫不了你,再進去的話,也得靠你自己,其實,隻要你用心去感受,完全沒問題的,我的意誌已經被無限金晶切分的太碎了,根本無法自我融合,不然用得著你去搞這些事情?”
杜安:“那我進去時能帶點什麼東西?”
毛巨:“什麼也帶不了,但是,那是你的世界,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根本不用帶。”
杜安:“在那裡的時候,我想要泡麵,可樂呢,怎麼沒有?”
毛巨:“你特麼有病吧,想要,跟用能力構建是兩回事,下次特麼想要什麼,就引動天地之力去構建什麼,而不是光用腦子想,真特麼廢物。”
杜安:“唉,我叉......”還想要說什麼的杜安,被虛影一指點在了眉心,整個人又躺回了床上,安詳的睡去。毛巨嘴裡又嘟囔了一句廢物,消失不見。
杜安迷迷糊糊開始有一點點意識,一個木勺正撬開嘴,慢慢的喂著什麼,一嘴的渣滓,像是什麼糊糊之類的,還苦澀不堪的。下意識的用手推開了喂過來勺子。嘴裡嘟囔了一句:“好了,謝謝。”那持勺子之人沒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大概又緩了五分鐘,慢慢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特彆的不適應,感覺像有人在眼前燒電焊。又閉上眼睛,深深的吸氣,用力扭一下脖子,哢哢哢,響了幾下,又用力扭一下腰身,脊柱也是一陣哢哢響,啊...真舒服。睜開眼,猛的一怔,一張娃娃臉睜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跟杜安對視,杜安往側麵挪了挪,剛要說話,這娃娃便開口說:“先生,你可算醒了,奴擔心您!”
杜安:“你是???”
文靈蠻:“奴叫文靈蠻,是先生您救了我。”
杜安:“我病了,記不清了,你是被人追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