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無聊的給麵前的灶台裡填著柴,站起來看了一眼鍋裡的蛇羹,又給旁邊的灶裡填了一些。這裡是一個竹樓下的空地,天氣悶熱,很多的蚊蟲,半個下午杜安最少電死了五斤蚊子,竹樓周圍十幾丈的地上黑壓壓的落滿了蚊子屍體,這時候還沒有花蚊子,不過看地上的戰況,慘不忍睹,比朱元璋還狠,給蚊子和他家鄰居都抄家滅族。
“師父,你煮了什麼,好香啊。”竹樓上傳來小蝶惺忪慵懶的聲音。
杜安:“醒了?”
小蝶:“是啊,睡了很久吧。我看日頭都偏西了。”小蝶和靈兒從竹樓裡走出來。
靈兒:“這是到哪兒了?我記得咱們不是在竹林那山上麼?”
杜安:“恩,這是山下。”
小蝶:“感覺睡了很久,搖搖晃晃就睡著了。”
杜安:“恩,沒事,燉了大鵝,還有蛇羹,大鵝上麵坐了米飯,這裡的米感覺一般,你倆湊合吃吧。”
小蝶:“精米嗎?我還沒吃過呢,之前家裡有白米也隻是喝粥,跟著師父出來,真是來對了呢。”
靈兒:“那當然了,咱們吃了鵝,繼續找山珍,等這裡摸索的差不多了就去海邊,海邊那才叫好玩呢,帶你去抓魚,看大鯨魚。”
小蝶:“這麼快嗎?要不咱們吃過飯就去吧,幾間房子大的魚,我還真沒見過呢。”
杜安:“好了,先嘗嘗蛇羹。”杜安把蛇羹盛出來,放在桌子上。小蝶靈兒坐下拿起鐵勺,小心的舀了一點,吹了吹,送進口。
小蝶:“鮮味濃鬱呢。”
杜安:“誰教你的這詞?”
小蝶:“這還用教?阿爺的一些軍中好友在家吃兔子的時候就會這樣說。”
杜安:“哈哈,心靈手巧啊。”
兩個孩子正吃著羹,遠處走來十幾個人,有那個魏五,帶頭的和其餘人,杜安並不認識,看著這些人走到跟前。帶頭的人說:“敢問先生名諱?”
靈兒放下勺子,站起來,大聲嗬斥:“爾等跪下回話。”
帶頭的人正要惱怒,魏五卻用力的扯了一下帶頭這個。這些人看一黃口小兒嗬斥,正要發作,魏五的暗示又太過強烈,一時間怔在原地。
杜安:“諸位何事?”
魏五:“大王恕罪,這是我家主事馮溫,要見大王。”
杜安:“恩,何事?”
馮溫:“敢問先生需要多少稻米?目前族庫中能拿出四百石,不知道夠不夠先生所需?”
杜安:“哦,這事啊,談不上夠不夠,你隻管送來就好,我會按市價付你銅錢的,如果還能找到更多,也可以先安排上,沒有上限,一石額外給你三十文的辛苦費,這次你手裡的糧食就不給你這個費用了,你找到的稻米,當然也不限於稻米。反正是糧食我都收,按市場價給你費用。”
馮溫:“先生這麼大胃口?”
杜安:“怎麼?你在質疑我?”
馮溫:“不敢,隻是空口收糧食,人家肯定是不給的,不說現錢結清,怎麼也要付一些定金。”
杜安:“這個應該的,你先把你們那點糧食明天送過來,剩下的再議。還有彆的事?”
馮溫:“不知道這把刀...如此鋒利,是如何鍛造的?我家願意買下這法子。“
杜安:“說了也沒用,你做不出來的,就你們這些人,一點希望都沒。”
魏五:“大王先生,不可能,我們主家世代都做鐵器的,傳承了幾百年,您隻管說就行,咱們肯定能做出來。”
杜安:“是嗎?這麼有實力?那好,要高碳鋼,這東西你們根本煉不出來,還有就是動力錘,一下幾千斤那種,再有就是合金刀具。”
馮溫:“先生莫不是跟我等扯謊,你說這些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肯定是你杜撰出來的。”
杜安:“嗬嗬,這麼說吧,高碳鋼呢,相當於你們嘴裡的百煉鋼,百煉鋼是鍛打出來的,高碳鋼的做法就比較複雜了,是一種大型的爐子裡直接熔煉出來的,裡麵的溫度非常高,忽悠你小子,還不至於。”
馮溫:“你......”
魏五:“大王先生,那怎麼才能做到呢?”
杜安:“你這麼問倒是難住我了,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魏五:“大王先生賜下的這柄刀,是從何處得來?能給個出處麼,我們自己去求。”
杜安:“沒有出處,這叫樸刀,是我自己做的,這種形製不屬於之前的任何一種款式,你應該是有見識的,上麵的花紋需要折疊鍛打幾十上百次,知道其中的關竅了吧。”
馮溫:“先生是不願說了?”
杜安:“怎麼?馮主事是要討點苦吃?”
馮溫:“有...”剛出一個字,魏五就打斷了馮溫的話。
魏五:“大王先生,馮主事不是這個意思,家主一輩子跟鐵器打交道,看到這東西,喜歡的緊,所以就問的多了一些,隻求大王給個出處,我們也好去尋。”
杜安:“哦,嗬嗬,我不信,不怕多告訴你們一些,這玩意兒,哪怕我詳細的說出做法,你們也做不出來,放棄吧。”
魏五:“真的不能說嗎?”
杜安:“可以說,高爐,你有嗎?耐火磚,你有嗎?動力錘,你有嗎?高強度的合金鑽頭,你有嗎?”
魏五:“沒.....”
杜安:“什麼都沒有,你問了有什麼用,沒有金剛鑽不攔瓷器活,你得先有金剛鑽,明白嗎?”
馮溫:“先生不是推脫?”
杜安:“插,趕緊滾犢子,去弄糧食吧,幫我做點有用的事,掙點錢多好,在這磨不完牙,雞毛用沒有。”
馮溫聞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能大侄聽出來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又沒法接,來的時候魏五詳細說了經過,心裡多少有點疑慮,不是特彆相信魏五子那老貨的說法,這樣的人,難不成是天上的神仙,隨便就拿捏這麼多人,多半是魏五收了人家的好處之類的,可這當麵在前,又不敢真的發難,直接綁了人家,哪怕魏五說的有一分真,都不敢,能人異士之流多有不凡之處,真要招惹了,實為不智,可現在什麼都沒問出來,還得幫人家乾活,這叫什麼事呀。
竹樓
杜安看著他們走遠,對著靈兒說:“你看出點什麼?”
靈兒:“那姓馮的,不懷好意,一看就覺得不對勁,我嗬斥他之後,他心下遲疑,才不敢動手。”
杜安:“嗬嗬,趕緊吃飯,這些事,師父去弄就行了,不用擔心這麼多。來,白米飯出鍋,下麵的大鵝燉的湯汁濃稠,澆米飯上最香了。”
杜安端出木桶,盛了兩碗米飯,鍋裡的大鵝燒的紅亮,軟爛入味。
杜安:“這大鐵鍋就是好,燉的肉都香了幾分呢。這竹蓀也挺好,哈哈,來嘗嘗。”
小蝶:“哇...真的好香啊,這竹蓀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