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看著兩個已經差不多趕上自己高的孩子,坐在椅子上,鄭重的說道:“你倆個頭長的很快,我打算給你倆找個教武藝的師父,你倆知道的,我不會拳腳功夫,明年要花一點時間,去做這件事,好好玩耍,不要有負擔,你們長開了再練功,才不會讓骨頭彎太厲害,也不會影響個頭,對吧!”
靈兒:“好呀師父,我可會玩兒了!”
小雲沒接靈兒的話茬:“是,師父,您是要出去嗎?要多久。”
杜安:“沒法確定,要看實際情況,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吧,你倆能感覺到我的氣息嗎?”
靈兒皺著眉頭沒說話。
小雲:“能啊,聽到你的呼吸聲了!”
杜安看靈兒皺眉的樣子,繼續問道:“你呢?”
靈兒支支吾吾不肯說話,想了許久隻能回道:“偶爾一點點,太弱了,沒法確定是不是。”
杜安:“嗯,了解了。我這就走,你倆看好家,有事敲敲鐲子。”抓住靈兒雙手,讓鐲子撞擊在一起,發出叮叮叮的聲音。伸手摟起喵仔,“喵仔,在家好好看著點,出事兒我宰了你,明白嗎?”喵仔罕見的沒有嘶嚎,隻是輕輕喵了一聲。
沒有多說,直接消失在了椅子上,小雲和靈兒對視一眼,手牽在了一起,這或許是兩人表達默契的方式吧,相互鼓勵給予對方溫暖。
杜安盤坐在近地軌道漸漸入定,用意識感受空間中的能量,慢慢解析,找到一種能夠被兩個孩子接受的力量,並且能持續接收到,由於杜安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隻能慢慢展開意識,仔細體悟各種糾結在一起的微弱波動。之所以做這一切,是趁現在還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能力,抓緊尋找出一條切實可行的修煉方法,讓兩個孩子為先驅,實驗方法的正確性和可行性,等這一段旅行結束,回到自己的時代,讓肉體凡胎的自己也能抓到這一絲絲的契機,踏上那一條路。毛巨說隻要融合了那一件法器就行,後麵的事,它會去做,可杜安心裡始終不能完全放心,還是得自己先趟出一條路來,做個後手,萬一毛巨忽悠自己,自己也能有個準備。何況這都兩年了,仍然沒有一點關於法器的消息,要找的法器到底是什麼,在哪兒,怎麼獲取,融合,全無頭緒。
五裡坡的發展一如既往的飛快,先進的冶鐵和造紙給五裡坡帶來了巨大的收益,磚廠的生意逐漸有了生氣,比之前兩年星星點點的生意有了長足的增長,這一情況主要是發生在五裡坡改製以後,大量的錢流向了附近村民,他們有了錢以後都想修繕一下住所,雖然新村是磚瓦房,畢竟不夠大,一家一間,跟尤家,當然他們也姓尤,跟尤老倔相比,差了許多,現在多少有了些錢,省吃儉用,新一年的工資預期都比較好,打算勒緊褲腰帶整四間房,讓家裡鬆快鬆快,一家幾個工人的,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也跟磚廠訂好了磚瓦和灰,按照五裡坡的模樣弄起來,再夯個大院牆,多氣派,要是有餘錢,還能把院牆換成全磚的,奢侈一把。
隔壁村那些年輕人今年來磚廠和工程隊工作的更多了,他們承接了很多民建工程,分成了十幾個隊伍,基本上十天一進房子,地基和前期清理都是村民自己做,可以省出一部分開支,挖地基不需要很多人,一兩個人加緊乾幾天就行,至於清理雜物,多半是一些柴草,隨便堆在一邊就行。大量的牛車拉著磚過來,一個上午,地基坑周圍堆滿磚瓦,第二天建築隊就會進場,幾天緊張施工,心心念念的新房子就算完美竣工了,再去木器廠訂點門窗桌椅,說是訂,工程隊和木器廠早就協商過各種型號的尺寸,大中小幾種,主家隻需要知道自己留的門窗尺寸,對應的是哪種型號就行,木器廠有一條流水線專門做這個,庫房取料,當時就能拿走,可謂方便至極。
春暖花開,五裡坡舉行了盛大的成婚儀式,幾十對新人站在大食堂前麵,幾百人圍觀,一個臨時搭建的台子上,拜天地,走流程,比以前三媒六聘簡單太多,相識相知,官府文書一上印,這事兒就算成了,隻需要等到了年齡,大食堂前,擺下宴席,在眾人的見證下,禮成進新房。五裡坡商會集團全額出資置辦宴席一應用度,幾百人坐滿了大食堂前麵的空地,這裡早已鋪了磚,沒有飛沙走石,吃過飯以後,許多年輕人聚集在這裡唱歌跳舞,許多年輕的男子女子趁機尋找自己心儀的對象,熱鬨異常,一些上了年齡的人,收拾桌凳,打掃衛生,把剩菜剩飯收拾起來,運送到養殖場,年紀很大的那群人,搬了凳子坐在大食堂牆根地下曬太陽,其中就包括穆田宿和龍傲天的父親龍治禮,牙婆收拾了一張桌子抬到牆根,龍傲天喝酒喝的臉有點紅,提了一壺水出來,後麵是挺著大肚子的娘子梅九,梅九提了一籃子水杯,不急不緩的走著,給在座的幾位長者泡上茶,這茶確實是杜安安排馮溫做的,本來是清明前後做的,路途遙遠,生生運了半年才到五裡坡,正好合了幾位老人的口味。
林限之:“梅娘子,幾個月了?”
梅九:“回夫子的話,有六個月了,還早呢。”
穆田宿:“吃喝都還好吧?”
梅九:“好呢,東家給孩兒備了雞和蛋,我和順順媳婦夥著吃一隻,她跟我一樣,吃的不多。”
龍治禮:“恩,挺好的,這時候莫虧了嘴。”
梅九:“虧不了,一隻雞實在吃不下,油的晃,我吃魚多一些,不油膩,咱們董師父的包子要吃好幾個呢,以前都沒見過這種吃食。”
牙婆:“老東家那學的,還有不少,或許還有更多,老東家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林限之:“雲娘子說了,今年開始掃盲,你們這些老掉牙要不要學幾個字啊?”
龍治禮:“你說我啊?沒必要了,學幾個字也是帶進棺材板裡,不折騰了,給年輕人省個凳子位兒吧。”
陳木匠:“龍大叔說的哪裡話?俺不也是半路出家,以您這身子骨,說不定能考個狀元呢!”
龍治禮抬手呼扇了一下陳木匠,說道:“淨拿老人家鬨笑,我聽林夫子說,你現在叫陳永盛?不叫癩子了?”
陳木匠老臉一紅,袖子一遮喝了口茶水,打了岔:“茶水不錯,比那些高門大戶的煮茶好太多了,苦口不苦心。”
幾位老人端起茶輕輕聞一下茶香,默契的抿了一口,放下。
龍傲天:“東家這批茶,路上折損了太多,到咱們五裡坡十不足一,可惜了,今年我得去一趟南方,親自把茶拿回來。”
小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想法是好的,路上太多關口,你不可能全拿回來的,師父有意讓這些茶流落出去,不必做無謂的付出。”
龍治禮:“打鋪陳?”
小雲:“龍爺爺說的是,茶是好東西,師父的茶道早已在長安貴族圈子裡盛傳,無論什麼渠道出去的茶,都不會丟河裡扔掉,要喝進人嘴裡的,去年我已經安排人去各地尋找優質的茶山茶園茶樹,同時出去的還有做生漆的大匠,打通南北通道需要時間,也需要等師父的指示。”
梅九給小雲倒了杯茶,小雲提起來嗅了嗅,輕抿一口。
林限之:“那我等老兒可有事做?”
小雲微微一笑:“喝茶!”
一幫老頭子哈哈大笑,停歇下來端起杯子飲了一口,咂吧咂吧嘴,品味其中的味道。
林限之:“有幾個同窗年前已經來信,會帶著家眷來咱這裡,現在學堂拆成了四個級,後麵可以輕鬆一些,那些奶娃娃真是不好管,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尿尿的。”
小雲:“這事我已了解了,七歲前歸單獨一個院去管,教他們一些簡單的規矩,等他們學的差不多,再分到正式的學堂,馬上開學了,我會加緊做的。”
龍治禮:“商路艱難,可要弄一個暗手?”
小雲眉頭緊皺,疑惑的問道:“暗手?”
龍治禮:“對,讓慶哥兒帶一隊人,既當,又當,比純粹的商隊好做一些,名頭這東西,有時候還是挺值錢的。”
小雲:“不行,師父有明言,不做暗門子的生意,這些行當裡,人心是控製不住的,一個不好反受其害。”
龍治禮雙手虛托,慢慢舉過頭頂,緊盯著小雲。
小雲看著龍老頭的動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說道:“是也不是,是有這個意思,但以後都沒那個東西了,師父說過,那東西就是攪屎棍,誰都想拿手裡甩兩下,要徹底斷了大家這種念想,不能讓一個人說了算,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欲望一旦沒有節製,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林限之:“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事淺理深啊,不是到了我等這種年紀,品不出其中滋味的。”
龍治禮:“是啊,楊廣那斯弄沒了命,終食惡果。”
林限之:“這話擱大隋那會兒,得給你誅九族!”
龍治禮:“我龍家,世代軍戶,忠心耿耿,到了怎麼樣?還不是礙了他楊廣的眼?一家百十口,就剩這四十一口人,也虧了九兒跟咱家武子吃苦耐勞,才守住了這麼些人。”說著說著有些唏噓!
小雲:“龍爺爺不必感慨,過去就過去了,想再多也沒用,不如為梅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謀劃謀劃。”
龍治禮揉揉臉,撚了一下胡子,淡淡的說道:“是啊,那楊廣已經是塚中枯骨,以後要多陪孩兒們玩耍,比他楊廣怎樣,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