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是的,東家的原話是,救李秀寧的代價是讓他幫五裡坡做事十年!”
董複:“這跟拘禁公主有何區彆?”
單雄信:“區彆就是她會活著!”
董複:“公主已經昏迷不醒,怎麼答應你?我答應你有用嗎?”
龍傲天拍了拍單雄信,單雄信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放在董複手裡,說道:“這個瓶子是東家給的,裡麵的藥可以讓她醒過來,你喂她喝下去,一盞茶之後會醒過來,可以醒一盞茶的時間,把剛才的話告訴她,她答應了,你就把瓶子砸碎,東家自會現身!”
董複看著一個布滿複雜花紋的小瓶子陷入思索,嘴裡喃喃道:“就這麼簡單?”
單雄信:“就這麼簡單!”
董複一刻不敢猶豫,直接衝出營帳,消失在黑夜,龍傲天看了看單雄信,單雄信點點頭,帶著眾人迅速衝出軍營,消失在黑夜之中,踏上了回家之路。
董複來到營帳前,趕緊停下,大聲喊道:“瑩瑩,我有重要的事,可以救公主了,現在能進來嗎?”
等了一會兒,瑩瑩回話道:“進來吧!”
董複剛一進營帳,濃鬱的藥味充斥鼻腔,仍然掩蓋不住那一股腐敗之氣,跪到公主榻前,拔掉瓶塞,瑩瑩幫著掰開李秀寧的嘴巴,將藥液倒了進去,至於有沒有咽下,隻能聽天由命了。
瑩瑩:“這是什麼?有用嗎?”
董複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等待,看著雙眼緊閉,麵色慘白的李秀寧,眼裡的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停的自責,悔恨,竇娘的臉龐不停的在眼前晃悠,嗚咽之聲填滿了營帳。
瑩瑩拿了自己的手帕給董複擦擦臉上的淚水,寬慰道:“複哥,都是命!”
李秀寧的眼睛動了一下,閉著眼,弱弱的說道:“誰在哭?”
董複一口氣吸肺裡,趕緊停止了哭泣,這一刻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趕緊說道:“公主,單雄信把咱們救了,就是那個反賊單雄信,他帶了一個口信,原話是救李秀寧的代價是讓他幫五裡坡做事十年!你同意,他們東家就會現身救你!”
李秀寧:“是讓你打聽的那個渭南的五裡坡嗎?那個很有意思的人?”
董複:“是的!”
李秀寧:“還說什麼了?”
董複:“他說讓你做女子的武藝教習,單雄信教的不好。”
李秀寧:“就這?如此簡單?”
董複:“這還簡單嗎?”
李秀寧:“當然簡單了,我知道自己的傷,沒人能救的,他能如此篤定可以救我,肯定是有常人不知的才能,看來對五裡坡的了解還是太少啊,我正想去看看呢!也罷,隻是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去了。”
董複:“那我摔瓶子了!”
李秀寧:“摔什麼瓶子?”
董複:“摔了瓶子那人就會出現!”
董複把藥瓶用力的摔在地上,瓶子在地上蹦了幾下,竟然完好無損,瑩瑩見此,直接抽了刀背猛然砸下,頓時一股濃煙炸開,嗆的二人睜不開眼,瑩瑩顧不得其他,趕緊掀開營帳簾子,讓煙霧散出去,忙活了許久才把煙吹乾淨,天氣如此冷,竟然出了一頭汗,抬袖子擦擦汗水,再望向床上,早已空空如也!
瑩瑩:“公主呢?”
董複:“不知道!”
瑩瑩:“怎麼辦?”
董複:“不知道!”
瑩瑩:“想個由頭啊!”
董複:“怎麼想?”
瑩瑩:“哎呀,你急死人了,公主肯定不是自己跑了,那就是說公主讓那個什麼東家救走了。”
董複:“對,救走了!我去安撫各營,你也做好準備吧,趕緊給長安寫信,陳明利害,不過不能說是去了五裡坡,那裡有反賊,會打起來的,千萬記住啊,隨便寫個什麼終南山的道人救走了就行,彆說的太玄乎,就說路上讓道人帶走了,道場修行十年自會歸來。”
瑩瑩:“你讓我扯謊?”
董複:“不扯謊不行啊,你也看見了,直說會死人的,如果都知道公主去了五裡坡,五裡坡還有個大反賊,到時候陛下跟五裡坡打起來,咱們都得挨刀!我不怕挨刀,我怕公主被人挾持!”
瑩瑩:“行,複哥,我聽你的。”
真定
天沒亮劉四起來收拾院子,先去看看發麵,昨天剛盤的炕正好用來坐麵盆,一掀開發的滿滿登登,心中歡喜,乾活的動作都加快了幾分,屋子裡的桌子搬出來,排好位置,待會兒包包子正好能用上,廊下是昨晚洗的菜,放在筐裡控了一夜的水,待會兒切出來正好水靈靈的,油燈上引著火,給灶台先點上,水溫上的慢,打個提前量,麵盆端出來,摸摸水溫,有些溫乎了,打盆水送到後院,剛出來準備切菜,就聽有人喊門,趕緊開門,把人迎進來。
劉四:“蘇兄弟這麼早啊!”
蘇烈:“四哥,主上交代我要把這做包子的手藝學好,肯定是要真出力的,舌頭不騙人,是吧!”
劉四:“對對對,這幾位是?”
蘇烈:“我的族兄弟,還有營裡一些頭腦,專門負責吃食的。”
劉四:“哦,那,辛苦各位弟兄了!”
“四哥客氣!”
蘇烈:“昨天包子賣的怎麼樣?我聽主上說,沒一會兒就賣完了!”
劉四:“挺好的,有的真衝包子來,不少是為了喝粥,吃兩個包子喝五碗粥,這一天,不得一直尿啊!”
蘇烈:“那有什麼,不管衝什麼來的,隻要咱們把錢拿到手,其餘的都可以商量嘛,再說了,一鍋粥用不了多少糧的。”
劉四:“那倒是,蘇兄弟,咱們說句大不敬的話,你說將軍為何像轉了性子一樣,對這師徒如此謙和?”
蘇烈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主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最善識人用人,這師徒三人,沒有一個善茬,董尚書在那女子手裡吃了大虧,你想一下,他那師父!?”
劉四:“是啊,是啊!好,咱們乾活吧,阿娘應該起來了,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呂氏已經走到前院,看著幾個大小夥子,趕緊打招呼:“蘇小子來了,天都沒亮呢,勞煩你們了。”
蘇烈:“夫人不必客氣,主上喜歡這個,讓咱們好好學呢,等學好了,做給大軍吃!”
呂氏:“軍營何時富裕到這種地步了?”
蘇烈:“夫人有所不知,一算賬您老就明白了,這包子用的是麥,這東西直接煮了不好吃,上磨出了粉卻如此細膩,即便軍營再窮再富,這些糧是少不了的,再有就是這餡料,看著有羊肉,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多是肥油,羊皮,這要是煮的話,一隻羊最多夠十幾個人吃,添了許多蔥以後,夠幾十人吃,是不是更劃算了呢?”
呂氏:“四兒,昨個賣了多少?”
劉四:“阿娘,一千一百錢。”
呂氏:“這麼多?”
劉四:“是啊,我覺得也沒忙活多久!來錢跟流水一樣,就覺得大先生不停的喊我給籠屜翻層。”
呂氏:“為啥翻你記住了麼?”
劉四:“記住了阿娘,大先生說,肉餡不熟不能吃,熟過了呢會塌,蒸製時間要掐準,還給我做了個滴漏,一漏正好是出鍋火候!”
呂氏:“也是遇了貴人了,這樣的手藝打著燈籠都學不到,見著人家禮數周全些!”
劉四:“知道了阿娘,大先生還說讓我做素餡兒的包子呢,今天能賣兩樣,不知道大夥喜不喜歡素餡的!”
呂氏:“素餡?也賣三文嗎?”
劉四:“是的阿娘,咱們的素餡包子個頭大,兩個也能吃飽,準備少做一些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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