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麵,心裡有了彆樣的心思,似乎某些事情可以做一下了。
周圍慢慢的有了叫好聲,也不知道誰開的頭,不一會兒竟然亂了起來,衝著這一大群綁著的人拳打腳踢起來。
紙張折起來,慢慢走向縣丞方向,縣丞知道事情算是了了,整理一下衣服,強裝從容,微微對著來的小姑娘作揖。
小雲:“拿著這封信,連同這些人的罪證文書一共交給劉黑闥劉將軍,我們還要趕往下一處地方,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畢竟有些事是沒法遮掩的,肯定得有人全背了,不用我教,對吧?”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肯定與我主陳明事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證,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小雲:“那就好,我等不多打擾了,就此彆過!”
靈兒看小雲的事情完結,吩咐道:“所有人,上馬!”
龍傲天接著大喊:“各位鄉親父老,采生折枝者,殺無赦,千裡相遙,我五裡坡雖遠必誅!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眾人快速上馬,迅速衝出臨城,往北而去。
縣丞拿著信快速回了府衙,他不是這裡的一把手,雖然也在這件事情上沾了點油水,可硬要撇清關係的話,也是留了手段的,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再怎麼說辭也逃不了一死,現在自己趕緊趕回去,把事情說的嚴重些,嚇嚇他,如果他亂了陣腳,逃跑或者去請罪,自己這點事兒根本不用提,定然能遮掩過去,如果強詞奪理,那自己也不妨悄悄的寫了狀子告發他,現在打仗打的火起,主上肯定會下死手整治他們,自己作為有功之人,有沒有賞賜暫且不用想,至少處罰肯定會免了,心中定計。見了這個要沒了的上司,添油加醋說了一通,信件一交,轉身出了縣衙。
天還沒黑,縣裡傳出消息,縣老爺上吊自裁了,留了遺書,痛陳自己罪過,如何如何被劉且迷了心竅,如何如何被其腐化,並懇求主上饒過家小,家產全部充公,西山一處薄田留與家中耕種即可。縣丞拿了這些書信,把準備好的材料全部打包好,讓縣裡的快馬星夜兼程送往洺州。此處距離洺州快馬來回隻需兩日,這樣算來,隻需要稍等幾日就能有消息,如此滔天大禍都是咎由自取,那種錢是能拿的嗎?做起事來不知道遮掩,跟明著告訴彆人自己黑心有什麼區彆,偶爾有點小事情幫著做一下,哪怕手下養點私鹽販子都比這個來的光明正大一些,至少那東西不傷天害理,摟點錢夠吃喝玩樂不就行了嗎,哎,人為財帛,鳥為食糧,各有取死之道。
五裡坡
新文慶回來發現很多人都不在,能陪著喝酒隻有龍家的老頭子,一問才知道有人把手伸到五裡坡,一百來號人遠赴河北,自己這是錯過了呀,如此大的事情,怎麼能參與一下呢?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龍治禮知道新文慶苦惱什麼,年輕人嘛,總想著出風頭。
龍治禮:“慶哥兒,乾嘛愁眉苦臉的,你不是剛回來嘛,陪著琴娘子去街上轉轉,那裡很多攤子呢,臨近年關,都想出來賣點稀奇貨。”
新文慶:“奎哥不在,天哥也不在,一個去了長安一個去了河北,信哥不喝酒,天天忙著鼓搗兵器,我也不想喝了,跟著信哥練武去,東家用到我的地方越來越多,手上的功夫不硬肯定不行,我也不喝酒了,等他們都回來再喝,找信哥練武去。”
龍治禮:“你這孩子,都是好菜,我自己喝!”
新文慶風風火火出了食堂,去演武場找單雄信,到了才發現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無,隻能找人問了才知道,單雄信吃過飯沒來演武場,直接去了街上,隻好緊了緊衣服,跑向西邊街上。
單雄信站在橋頭跟鄧錘有一撘沒一搭的聊天,偶有時候看向北方,不知道那群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現在五裡坡沒什麼事情,酒廠鐵器廠瓷器紙廠都停了,隻有大棚和木器那邊還乾著,這些閒人很多都去了長安,也有不願意出門的進了棚子,幫著乾點活,街上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是李秀寧和武有三,兩人聯袂而來,走到橋頭停下。
李秀寧:“單教習,天天在這兒等什麼,他們回來你自然會知曉的。”
單雄信:“嗬嗬,皮裘不錯,皇宮有嗎?這可是天哥嘔心瀝血之作,這種皮子的印染技術天下獨步,想不想拿到手裡掙錢?”
李秀寧眉頭微皺,瀟灑說道:“皇家之人哪有缺錢的,再說,這東西又不貴,直接買就是了。”
單雄信:“哦,嗬嗬,你確實不缺錢,不過嘛,這是限製級的東西,沒個好價錢你是買不到的,到時候彆心疼就是。”
李秀寧:“彩蝶沒說價錢,隻是讓我先穿著,春天天暖了交回去就行,就是幾張狐狸皮罷了,能多貴?”
鄧錘:“公主殿下,這件皮裘三千貫,雲娘子定的價錢,我想給我家娘子申請一件的,安安拒絕了,他說穿棉衣也是一樣,多一件拿去長安拍賣,就能多幾千貫,賣了錢給咱五裡坡的孩子換糧食吃。”
單雄信:“看看,還是得咱們五裡坡的女子,心向著五裡坡。”
武有三:“錘哥兒,你確定你沒記錯,三千貫?我賣了一冬天的鹽也沒剩下三千貫啊!”
鄧錘:“絕對沒錯,安安說這是拍賣的起始價格,到時候最少還得有兩三成的溢價,估計就奔著四千貫去了,我記得安安說這種短款稍微便宜一些,有三件長款的,拖地那種,八千底價,淡粉色,棕紅色,大紅色,這三件最少最少要到一萬五才有可能拿到手裡。”
單雄信:“你什麼腦子?那叫春梅淺粉,牡丹重蕊,深海珊瑚緋,每一件都有出處,要記清楚了。”
武有三:“拖地了不會臟嗎?不是穿一次就得洗?”
單雄信:“哈哈,這就是你沒見識了,能穿起長款的還能真去泥裡走?肯定要鋪上毯子,四周有無數人侍候著,還有,那玩意兒根本洗不得,一洗就壞,得拿到咱們五裡坡保養,這麼跟你說吧,一年的保養費最少一千貫,這次拍到手,送兩年保養。”
武有三:“洗不得,為什麼?衣服不都是用水洗的嗎?”
單雄信:“我看過皮子的清洗,要用藥水的,不信你也買一件,隻要敢拿水洗,保證硬成一塊板兒。”
武有三:“我可沒有三千貫,即便有也得先養家糊口,大人物的玩意兒碰不得啊。”說完跟李秀寧拉開距離,生怕因為自己一點失誤濺上一個泥點子自己賠不起。
鄧錘:“武大人莫要謙虛了,鋪子日進鬥金,怎麼會三千貫都剩不下?”
武有三:“你這樣說是沒錯,吃利的人也多啊,各處都有人看著,有人平事兒,都有份子的,要是我自己拿了所有利錢,那你等著吧,最多兩天就得關門歇業!”
單雄信:“怎麼了,公主殿下,怎麼歇火了?要不要買一件啊,為五裡坡的孩子們籌點糧食。”
李秀寧:“我才不與你爭口舌之利,有的穿就行,管它是誰的呢,雪白雪白的,多好,不像某些人,黑的跟鍋底灰似得。”
幾人相視一笑,紛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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