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站在水水身旁,冷眼看著幾個孩子和狼群廝殺,輕輕踢了阿黃一下,阿黃衝上前去,靠的很近,不過沒有加入戰團,小蝶有點怕,躲在杜安身後,個子長起來了,隻能彎著腰抓著杜安的肩膀,想看又不敢看。
水水:“打牲口,你怕什麼?”
小蝶:“就是怕嘛!”
杜安:“狼肉有用沒?”
水水:“有,補五臟,厚腸胃,填骨髓,治虛勞,祛冷積,當狗肉吃吧,配伍略有差異。”
杜安:“你怎麼記住的?穆老頭天天講這些嗎?”
水水:“不啊,我常會翻閱師伯的手劄和醫案,很有意思的。”
杜安:“你對其他學科感興趣嗎?比如會計,工商管理什麼的。”
水水:“沒看過,不知道。”
杜安:“有空讓你雲姐拿幾本讀著玩兒。”
十幾隻狼全部滅殺,挨個補刀,免得沒死透暴起傷人,收起長刀,拿出小刀,趁著柔軟開始剝皮,狼牙收集起來,狼肉分割來,裝進箱子,狼皮單獨裝好,幾個孩子弄的血次呼啦的,日頭高起,收拾好,繼續上路,追鹿群。
下午布置了許久,終於把鹿群趕進了漁網,幾個孩子體力幾乎透支,跑的一臉灰,身上的狼血已經變成黑色,全身上下沒有乾淨的地方,把所有鹿綁住脖子,串在一起,任由它們掙紮許久,認命一般不再亂衝,這才牽著離開。
沒走多遠,竟然被一大群野狼埋伏,足有七八十隻,看的杜安都有點傻眼,什麼情況?野狼瘋掉了?
小雲:“師父,好像跟昨晚的狼群有關聯,似乎衝著報仇來的。”
靈兒:“管它衝什麼來,敢露頭的全剝皮燉肉。”
杜安:“阿黃,上!”得到命令的阿黃不再無所事事,作壁上觀,快速衝上去,迎風暴漲,黃毛尺許長,迎風飄動,一個飛撲,按住一隻狼,爪子直接按扁狼身,對著圍攻過來的野狼,大力揮爪,直接拍飛,落在遠處的草叢,沒了聲息。
水水:“哇,阿黃好厲害!”
杜安:“不許跟彆人說,知道嗎?”
水水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杜安的臉,用力的點點頭。
幾個男孩子打起精神,跟著打鬥的痕跡追過去,將狼的屍體堆在顯眼的位置,小蝶趕著鹿一路跟過去,杜安將屍體裝車,拉起拉襻走了十幾裡,車子裝滿,靈兒小雲挑著單子帶貨,這才勉強全裝上,阿黃叼著一隻狼屍體,極速歸來,鬆口放在了車前,身體如泄氣一般迅速恢複正常,杜安數了一下人頭,九個頭,一打響指,黑煙迷茫,回到了山口。
鑽出灌木林,劉黑闥已經在山口轉悠了,杜安不會用手指吹口哨,給了小雲一個眼神,小雲快速吹了兩聲,劉黑闥的人聽到聲音,迅速往灌木這邊集結,把狼腿綁一起掛在馬上,劉黑闥親自套了自己的馬,坐在車上給杜安趕車,幾個年輕漢子讓出自己的馬,加入趕鹿的隊伍。
回到寨子,天已經黑透,顧不上安排宴席,燉鍋菜隨便一吃,早早睡了,寨子裡的人可是沒睡,會不會弄的全被安排上,把獵物處理好,尤其是老虎和熊,劉黑闥親自操刀,帶著一眾兄弟忙活了大半宿,按照水水姑娘的交代,全部處理好,不同的東西裝進不同的箱子,打好標簽。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劉黑闥餓醒了,起來一問,杜安早就帶著人離開了,交代說,不用等了,不知道何時回來呢,如果不回來,貨物讓商隊帶回去,狼肉隨便吃,狼皮拿去換錢亦可,但是鹿群必須養好,以後必然是一大進項。
此時杜安一行人已經在幾百裡外,蹲在地上撿鬆果,拳頭大的鬆塔隨處可見,每人拖個大布袋子,很快就撿滿。
小雲拆開一個鬆塔,剝出鬆子,仔細看了一眼,說道:“師父,地上的鬆子有蟲眼兒,還要撿嗎?”
杜安:“撿,即便隻有一半的滿果也值得,地上撿最省力,樹梢上有很多鬆塔,想摘下來,必須上樹,或者用熱氣球從上往下打,”
水水:“如何分揀?”
杜安:“水浮,空果或者蟲果會漂起來,這幾天先撿,實在找不到再上樹。”
柳豐:“幾天?”
小雲:“狩獵本就是極其艱苦的事情,其中的樂趣是辛苦之餘,能有足夠的收獲,哪有輕易就能得來的好處,農林牧漁都需要巨大的投入,而收獲卻不一定豐厚,你覺得那些麵朝黃土的漢子憑什麼賣力乾活?”
柳豐:“為了錢啊!”
水水:“錯,為了養家。”
靈兒:“師父,你看那個是什麼?”手裡的棍子朝著遠處的麅子丟了出去,麅子受驚快速的跑開。
杜安:“晚飯有著落了!”
靈兒:“追嗎?”
杜安:“它一會兒會回來看看誰拿棍子扔它的,待會兒彆讓它跑了!”
靈兒:“哈哈哈,師父,你說笑呢!”
杜安沒接話,繼續蹲下撿鬆塔,水水卻放下手裡的袋子,走向遠處,阿黃跟著跑起來,一處小土堆上零星開了幾朵藍色的花,抬腳踩倒這些花,懷裡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抽出刀刃,通體金色,跪在土堆上,一株碗口大的靈芝,模樣喜人,切斷根,用手絹仔細包起來。
靈兒準備了繩套,貓著身子溜達,傻麅子好奇的跑回來,歪著頭湊到靈兒跟前,繩套唰的扔出去,套住麅子,灰灰離的最近,快速跑過去,一把抱住後腿,二人同時使勁兒,將麅子撩翻在地,柳豐舉著大棍子跑到跟前,一棒子打昏麅子,杜安收拾一下袋子,慢慢走過去,拿刀捅進心臟,倒掛在樹上放血。
小雲:“血腥味兒會不會引來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