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酷暑更加令人難耐。
高專三年級變得異常繁忙起來,五條悟每天不是在出任務,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家入硝子最近忙著考醫療執證,每天都泡在了圖書館和實驗室裡。
剛升入二年級不久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任務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所有人幾乎都有要忙的事情。
除了露子這條米蟲外。
哦,還有個專門喂飽她的廚子。
“今天想吃什麼,露子?”兩麵宿儺嫻熟地係上圍裙,從廚房裡探頭問沙發上躺著的妻子。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做的都喜歡吃,去吧小儺子。”
“好。”
五星大廚又開始了今日的料理製作。
她百無聊賴地看著忙前忙後但遊刃有餘的丈夫,眯著眼慢慢伸了個懶腰。
太神仙了這日子過的。
突然間,心顫了一下。
“嗯?”
她像是掏鑰匙一樣從胸口抽出了一根絲線。上麵的金色已經慢慢由漆黑的死氣侵染,變得暗淡起來。
怎麼會……她明明已經開導過了?
當宿儺滿心歡喜地端著菜出來時,就看見已經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妻子。
“你去哪裡?”
她如實回答“去找一下同學。”
這個男人臉色頓時跟潑了墨一樣,抿著嘴唇,說道“我也要去。”
什麼好同學能讓她飯都不吃了?
必須好好“關照”一下。
……
露子隱約記得,上次見夏油傑已經是半個月前了,據說他去出了遠行任務,按理來說也不應該這麼久才對。
他們來到某城市的一所公寓裡。
“叮咚——”
她按了按門鈴,無人響應。
“我來把這扇門拆了。”宿儺蠢蠢欲動。
她瞪了他一眼“一邊去。”
“……”他委屈地不說話。
她又按了幾次,門才開了一條小縫。一個黑頭發的女娃娃睜大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
好漂亮的人……是夏油大人的女朋友嗎?
門後傳來一道男性沉穩的聲音“怎麼了,美美子?”
“夏油大人……那個,好像有您的客人來了。”
他沉默了一瞬,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銀發少女閒庭信步般地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感歎道“夏油君,你這是打算在外長住了嗎?”
她又低下身,捏了捏美美子的臉,湊近才發現,上麵全是淤青和傷痕。脖子上也有勒痕,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也纏著繃帶。
“……怎麼回事?”她的笑容緩緩消失,聲音微冷。
“如你所見。”夏油傑散著發,有水滴不斷向下滴落,顯然剛洗完頭,背後一個黃頭發的女娃娃正在踮起腳偷偷給他擦頭發。
那雙丹鳳眼此刻輕斂,麵含陰鬱。
“露子,我不相信你說的,我不能什麼都不去做,這個世界根本不是我想的樣子……”
半個月前,他在完成任務後偶然路過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目睹了這樁慘劇兩個有著咒術師潛質的幼女被關在了牢籠裡,由於還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被愚昧的村民當成了怪物,整日地淩虐,毆打。
他感覺自己一直堅信的理念崩塌了。
那麼多咒術師在為這些人死去,為什麼這些非術師可以在他們的庇護下虐待術師?為什麼?那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讓一直為非術師謀求出路的他簡直無地自容。
他感到濃烈的惡心。
“非術師都是愚昧的猴子,無知的白眼狼,在這個世界上毫無價值可言。”
露子聽了他的經曆,微微感歎“所以呢……你不打算回高專了,終於要放棄自己的理想了嗎?”
“不。”他的眼眸如寒冰一樣冷冽“我屠戮了那些猴子,高專已經回不去了……”
“理想?我現在隻想殺死這些不識好歹的猴子,明明弱得要死還要反咬主人一口,實在令人發笑。”
給他擦頭發的菜菜子不安地說道“夏油大人……”
“原來發生了這種事情。”露子握著兩個小女孩的手,治愈好了她們的傷口,緩緩走到他麵前“我不是來逼你回去的,但是你這麼做,你的摯友怎麼辦?”
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五條悟的影子。
果然,還是舍不得吧。
“我跟悟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他閉了閉眼睛,靠在椅背上“已經,回不去了。”
……
出了大樓之後,宿儺問她“露子,你就這麼走了?”
“嗯,要不然呢,把他綁回去嗎?”她笑著戳了戳他的腹肌,說道“這個套路已經在伏黑甚爾那裡用過了,實踐表明,要想挽救這個即將走入極端的孩子,隻能讓他自己改變自己的觀念。”
宿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老婆說的都對。
……
當晚,夏油傑做了個夢。
他來到了一片純白的空間裡,看見了一個銀發曳地,身披華紗,頭戴橄欖葉花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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