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韓初旭說出韓霜是在小巷裡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心裡就咯噔了一聲,直覺告訴他,那天他聽見的小巷裡發出的動靜,肯定和韓霜有關。
想到這一層,他就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多長一個心眼,他本來是不想管彆人的閒事,可如果他知道小巷裡,遇到危險的人是韓霜,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
方允謙總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他心裡對韓霜是無比愧疚的。
“霜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韓霜,方允謙在家琢磨了好幾天,目前就隻能想到這一個能補償她的方式,他真誠希望韓霜能接受。
韓霜在聽見男人求婚的話時,她心裡沒有一絲高興,她早就猜透了方允謙的心思,於是,她果斷的開口拒絕了。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如果三年前你說這些,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過,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你,但是現在早就物是人非了。”
“霜兒,我真的不介意,你彆多想,好嗎?”
“我介意,如今的我配不上你。”
韓霜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紮插方允謙在的心上,讓他感到血肉模糊。
“其實我三年前就想一死了之,我接受不了這麼肮臟的自己,但是看到爸媽每天為我擔心,哥哥也一直不停愧疚,我不想讓他們再傷心,才停止住這種想法。”
“霜兒,一切都是我對不住你,我現在隻想儘力補救,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當聽到韓霜想死的時候,方允謙的心仿佛痛的在滴血,這一刻,他才模糊的意識到,原來韓霜在他心裡很重要。
可韓霜聽了他的話隻覺得可笑,她端起了服務員倒好的紅酒,拿在手上搖晃了幾下,緊接著一飲而儘。
“霜兒,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方允謙看著她手法熟練的飲酒,心裡是又氣又急,忍不住的開始質問她。
而反觀韓霜給人的表現就要鎮定的多了,仿佛喝酒對她來說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但事實也確實如此,出國養病這幾年,她因為抑鬱症引發的失眠,經常整宿都睡不著覺,就連醫生開的安眠藥都對她失去了效果。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是靠喝酒才能睡個安穩覺,酒精麻痹了著她的神經,讓暫時她忘記了那些經曆。
可半夢半醒間她總能想起方允謙,好像他就在長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韓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向他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方允謙,你是在可憐我嗎?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可憐我,為什麼要等事情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才來可憐我呢?”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男人的大名,當她激動的話音落下,迎來的隻有長久的沉默,這時,韓霜才察覺到是自己的行為太過激了。
“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雙手抵著自己的額頭,向方允謙表達了歉意,等自己冷靜過後,她才繼續開口。
“我已經不是那個隻會圍著你轉的小女孩兒了,你不應該替我感到高興嗎?”
她的一句話把方允謙想說的話,通通都堵在了嗓子眼,讓他一度感覺啞口無言。
“方哥哥,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憐,我更不需要彆人施舍來的愛。”
留下這句話後,韓霜直接起身離開了餐廳,她覺得自己和方允謙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了。
在餐廳門口,韓霜打車回了韓家,回到家後,她悶不吭聲的上了樓,韓父韓母看到女兒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