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感覺到匕首被堅硬的東西擋住,吳越甲已經回了頭,將她大力推倒在地。
吳越甲睥睨著她,“又一個不自量力的!”
慕蓁熹跟著明台出城,除了想送一程平夫人,就是等這麼一刻,想要趁吳越甲不備,將他一擊斃命。
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她即便近了吳越甲的身,也料不到他身上竟然穿了刀槍不入的防護甲!
沒有人想要死,所有人都不甘,風雲止眼睜睜看著吳越甲攬住平夫人,一個狠辣的眼神就讓平夫人微弱的抗拒和疑問全都打消。
這場出逃,最終還是以吳越甲及時趕到告終。
太後壽誕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呈青色了。
官員向皇上稟告京中出現賊子,尚書吳越甲帶兵追趕,鮑無涯親自守在城門,一眾在歌舞升平中的臣子大驚,固若金湯的盛京內竟然會湧出大量異徒,皇上留了人安排事宜。
吳正珩一個小小文官,自然不會是留下的那一批人,他站在朝堂權勢中心的邊緣,靜靜感受著暗中的激流。
對他而言,盛京越亂,吳越甲擔的責就越大。
可是當紫蘇將藥瓶呈給他的時候,那些算計、暗中竊喜全然消失。
紫蘇跪在地上,“主子,奴婢不知喜兒做錯了什麼,求主子寬宏大量,原諒喜兒。”
慕蓁熹好幾日都未曾回府了,紫蘇也知慕蓁熹是跟著主子在宮中忙事,可是事情忙完了,主子和月叢回來了,為何獨獨不見喜兒回來?
紫蘇心中恐懼,叩起頭來,一下又一下,“看在喜兒過往對主子的用心上,求主子寬恕喜兒。”
黑色藥瓶是吳正珩的噩夢。
他的性命要用此藥吊著,讓他活,也隻能活三百多天,此後必須續上。
晃動著藥瓶,裡麵不止一顆,慕蓁熹是如何拿到的?
吳正珩捏緊瓶身,腦海中浮現出今日吳越甲在盛宴上大步離開的背影。
他問,“她什麼時候給你的?”
“三日之前。”
紫蘇的額頭已經滲出血漬,“喜兒怕您動怒,也怕自己沒有機會將東西交給您,特意叮囑奴婢要收好此物。主子,求您了,喜兒在皇宮犯了錯也好,被扣押了也好,求您幫幫喜兒吧……”
吳正珩似笑似怒,“我也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瞞了我多少!”
保命的藥瓶被砸向地板,吳正珩大步走出思咎園。
尚書府被封鎖了起來,隻進不出,總管攔下吳正珩,“五公子,盛京不太平,府內出現細作,老爺剿賊之前發令,府內都要徹查,您請回去。”
不少侍衛在尚書府內穿行,高閣之中的侍女也都被趕了出來,全部送往前院盤查。
吳正珩站在回廊上,看向那高聳的閣樓,是平夫人出了事,慕蓁熹和明台走得近,她什麼都知道,可她什麼都沒有和他講!
明明他那麼儘力地守在她身邊,每一天他們都有相處的時間,她卻隻字不提!
他在接受皇上和太後的稱讚之時,慕蓁熹卻在經曆著他不知道的危險,以為送來一瓶解藥,他就會感恩戴德嗎?
拳頭咯嘣響著,吳正珩全身殺氣,路過的侍從全都退避著快步離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吳正珩做不了任何,隻有等。
尚書府上下都陷入恐慌,府內的人都被叫去盤查,吳正珩去到了慕蓁熹的房中。
府內的情形,加上是吳越甲親自去追捕,隻能是平夫人跑了!
受寵的夫人,榮華富貴享儘、整個尚書府都以之為尊,這般盛極,平夫人會跑!
更可惡的是,慕蓁熹也跟著跑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