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看得出來,為什麼鄒冉會對他目露期待。
這五個散修並不像多年熟識,反而像臨時搭夥的,結伴一起去那所謂的裂雲穀采集藥草。
而陳軒剛才展露一番實力,成為殺死雪猿的主力,鄒冉自然期待陳軒加入這個散修隊伍,和他們一起前往裂雲穀。
這五個散修實力一般,敢去那裂雲穀,說明那裂雲穀應該不是什麼凶險之地。
不過出於謹慎,陳軒還是編造了一個謊言:“實不相瞞,在下從一個修煉資源匱乏的小地方出來遊曆,走了很久才到這天絕山,在下連天絕山都是第一次來,更不知道裂雲穀是什麼地方,幾位道友要去裂雲穀采集藥草,莫非當中有什麼機緣不成?”
“嗬嗬,陳道友猜對了,裂雲穀對我們散修來說,確實是天大的機緣。”
鄒冉見陳軒閱曆幾乎一片空白,比張磬好不到哪裡去,於是便耐心給他解釋起來。
“先說這天絕山脈,陳道友有所不知,山海界十萬大山,天絕山乃是處於此界最西邊的一座山脈,它是我們東方修行界的最西頭,因此又稱為西極山。”
“不過鄒某還聽說過另一種叫法,傳說此山在很久以前有個古名叫兩界山,一種說法是天絕山脈的山體貫穿兩界,就是不知道除了我們山海界之外,連通的另一個世界是什麼。”
陳軒聽到這裡,暗想天絕山脈連通的另一個世界難道是地球?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想回去地球,說不定要靠這座天絕山。
當然以現在的他來說,這座山上妖獸眾多的山脈,還不是他能夠隨意攀爬的。
“鄒道兄,還有另一種說法呢?”張磬好奇的問道,他最喜歡聽山海界的奇聞異事。
鄒冉摸了摸胡須道:“另一種說法,就是‘兩界’的含義並不是貫穿山海界和另一個世界,而是將我們山海界分為兩半的意思,傳說天絕山脈的西邊,有著數百個蠻夷國度,這些國度裡的人或金發碧眼、或紫發赤眼、他們修煉的術法神通與我們東方修士全然不同,手段吊詭莫測。”
張磬聽得眼中不由浮現畏懼之色,還往山上看了看,似乎生怕那些異族人翻山過來把他生吞活剝。
“據說當年寫出《山海奇譚》的那位旅者,隻身一人翻過天絕山脈、穿越數百蠻夷國度,抵達傳說中的西極瀚海,這海無邊無際,阻斷了那位旅者繼續往西的念想。”
鄒冉說到這裡,高壯漢子燕猛忍不住問道:“難道這西極瀚海,就是山海界的西邊儘頭?”
“那可說不定,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天絕山脈就是最西邊了,誰知道翻過山脈後,那些異族國度以及西極瀚海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當然就算真實存在,也不一定是最西邊,有人說若能渡過西極瀚海,抵達大海彼岸,看到傳說中的彼岸花,那就是西方極樂世界到了,那是一片有著無邊佛國的琉璃淨土,是佛門修士最為向往的聖地。”
“這些都隻是傳說而已,離我們這種低階修士實在太遙遠了。”背劍男子馮什撇撇嘴,顯然對這些傳說不怎麼感興趣。
拘謹道人鬆風表示讚同:“我等散修,連突破金丹期都是千難萬難,更彆說翻越天絕山脈,渡過西極瀚海,鄒道兄,我們還是早點趕路吧,免得又冒出什麼厲害野獸來。”
“鬆風道友說得是,是鄒某扯遠了。”
鄒冉歉意一笑,看向陳軒:“陳道友,你剛才問裂雲穀是否有我輩機緣,沒錯,這裂雲穀是個好去處,它緊鄰天絕山脈,位於天絕山脈南部,並且與天絕山脈一樣,被廣大修士視為山海界最西邊的標誌,裂雲穀中盛產各種可用於煉製丹藥的藥草,這些藥草乃是各大宗門煉丹必需之物,我和幾位道友去裂雲穀采集藥草,再帶著藥草前往裂雲穀東麵的斷崖城,或去城中的修法者坊市進行販賣、交易,或去城中幾個宗門的駐點交換材料、法器等等,其中有幾樣珍稀藥草能與那幾個宗門兌換修煉功法和提升修為的丹藥,那可是大大的搶手貨!”
“若是俺能采集到一株洗玉草,與青陽府兌換一本煉氣期十層的功法,那俺就不用卡在煉氣期第九層這麼多年了!”燕猛說起兌換功法來,躍躍欲試的同時又有一點沮喪。
馮什說話較直,聽燕猛這麼說,當即搖頭道:“洗玉草在裂雲穀中雖然遠遠不是最難采集的藥草,但懸崖往下起碼一百丈才能看到,而裂雲穀一百丈下麵的凶險程度,可不是我們煉氣期修士能夠應付得了的。”
“裂雲穀竟如此之深?”陳軒頗為訝異。
“那可是深不見底!”鄒冉提起裂雲穀的深度,眼中浮現一絲敬畏之色,“傳說此穀乃天力撕裂而成,下去一萬丈都見不到底,而且還傳說此穀極深之處可通往幽冥鬼府,當然傳說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這裂雲穀可不是個善地,在下有個問題,你們去裂雲穀辛辛苦苦采集藥草,為什麼自己不用這些藥草煉丹提升修為、而要將藥草拿到斷崖城中去交易?”
陳軒心生疑惑,將藥草靈力轉成藥力化為己用,就少去兌換材料這一層麻煩,當然兌換功法另說。
“陳道友,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丹方對廣大修士來說是稀缺之物,隻有那些傳承久遠的宗門才會擁有或研製出丹方,我們散修個個一貧如洗,彆說丹方,就是煉丹的鼎爐都沒有,因此也隻能去裂雲穀采集藥草、幫那些宗門賣命了。”
鄒冉一番苦笑,說出其餘四位散修心中的無奈。
“在下本以為走出貧瘠村落,便能隨處獲取大機緣,看來我們散修的長生之路道阻且躋啊!”陳軒由衷的感歎一句。
“是啊,我們散修能修煉成仙的本就寥寥無幾,若不是那位邪”
馮什話說一半,突然被鬆風打斷:“馮道友,謹言慎行!”
鬆風這麼一低喝,馮什這才想起什麼,連忙閉上嘴巴,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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