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嘟囔著,發現自己身處一條長長的雙向走廊,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樓梯倒是個設伏的好地方。
“跑啊繼續跑啊。”我絕望地喘著氣嘟囔著,控製著顫抖的雙腿繼續往前跑,希望能在走廊裡找到一個隻有一扇門沒有窗戶的房間。
希望還有一些廢棄的家具能擋住子彈。
幸運的是,走廊不是直的,我跑的時候子彈沒有擊中我的身體,但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我終於看到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我立刻打開門衝了進去。
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個高大、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站在一個光圈前,他被這景象迷住了。
光芒本身美麗而神秘,白色與紫色混合……還有一堆我從未想過會存在的其他顏色。
這年輕人隻是一個學生,如果他那色彩鮮豔、畫著卡通人物的書包能說明什麼的話,按照大學的標準,他不是一個特彆成熟的學生。
一個奇怪的現象,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否則,他應該會對槍聲或者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跑進房間有所反應。
他平靜地走向光圈,神情恍惚,顯然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光裡。
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我並不是一個信徒——不信上帝、不信超自然等等——但我尊重這些東西。這隻是生活中我懶得深究的事情之一,不比探究電腦是如何工作的更費心。
然而,我缺乏信仰並不妨礙我不假思索地衝上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比麵對身後的三個殺手要好。
我不知道那發光的光團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男孩為什麼要走向它。
也許這隻是一個愚蠢的燈光故障或是一個玩具,是我試圖誇大其詞來忽略即將到來的死亡,是失血造成的幻覺。
也許它真的像看起來那麼神奇,像一些童話故事描述的一樣,它可能會燒死[不配進入]的人。
當我靠近時,我能感覺到腦海中有個低語,勸我遠離,一種厭惡感,變成了恐懼。
我向前衝去,忽略了這些想法和感覺,那是我前所未有的感覺。
我跑了大半的距離,那種精神上的印象被一種[不配]的感覺所取代,低語著說這不是我應得的機會。
我想它並不是譴責我的道德。
我努力過好生活,除非完全必要,否則不傷害彆人,我也儘力幫助彆人,但我從未對自己的真實性格有過任何誤解。
最重要的是,我是一個自私的幸存者。
在任何行業——尤其是在犯罪世界裡——沒有人會毫無意義地利他而爬到頂峰。
我償還了我的債務,但我不是善人。
我覺得到那些想法也許一種幻覺。我一生中,從未認為任何事情是值得或不值得的,認為正義不過是一種幻覺。世界上最接近正義的東西是強者的仁慈,它包裹在理想化正義的外表下……
即使這可能是一種幻覺,我也更願意冒這個險,和任何發動我眼前所見[魔法]的神或魔討論這個問題,而不是轉身回去向不可避免的死亡投降。
當我聽到身後的門打開時,我再次向前撲去,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我感覺一顆子彈打進了我的脖子。
我忽略了疼痛,抓住那半隻手已經伸進光圈的年輕人的肩膀,把他往後拉,不顧一切地把他扔到另一邊,同時利用這股力量把自己推進了傳送門,忽略了身上其他幾處傳來的疼痛。
光芒充斥了我的視線,疼痛使我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