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著帳篷,留意著各處的細節。
佐拉斯特則坐了下來,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紙……數量多得驚人,
堆滿了小桌子,還灑落在馬車的木地板上。
“好多紙啊。”我說道,
同時把注意力轉向刻在地板上的銀色符文,
看似漫不經心地看著,
實則在記憶它們。
“不幸的是,建立一個公會是個複雜的過程,
需要相當多的魔法文書工作。”
“尤其是像你這樣迅速地建立公會的時候。”我說道,“我猜慢慢來不是個選擇。”
“你說得對。”佐拉斯特歎了口氣說,
“公會必須在我們到達缺口之前建立起來,這樣我們才能正式獲得缺口的管理權。
一旦地牢建立起來,
就會有很多競爭。”
我聳了聳肩。
為利益而進行的政治鬥爭是個熟悉的概念。
“所有這些文書工作,聽起來很刺激。”
他指了指我身邊的匕首。
“沒有你的旅行刺激。
我還以為你隻是要和卡拉科在營地外訓練呢。”
“事情比我計劃的要刺激一點。
我們回來的路上,有個意外的事情。”
我說著,開始詳細解釋,把冒險的細節都告訴了他。
突然的襲擊、使用魅力的刺客、觀察者。
“你非常確定有一組人在觀察你嗎?”
佐拉斯特皺著眉頭說道。
嗯,大部分細節……我沒有提到有兩組人在觀察我,
第二組的隱藏能力要好得多。
“確定。”我回答道。
佐拉斯特皺起了眉頭。
“這說不通。他們的反應比可能的情況要快。
我們剛剛才派信使去談建立公會的事。”
我聳了聳肩。
“你的錯誤在於假設他們是在對我們的行動做出反應。
很明顯,他們本來就要采取行動,而我們的介入隻是讓他們稍微調整了一下計劃。”
佐拉斯特看起來像是要爭論,
但過了一會兒,他改變了主意。
“現在,我們來談談采購的事。”
“好啊,談談這個。”佐拉斯特說,
“你在這方麵讓我很驚訝。
我本以為你會擔任更顯眼的角色。
至少是護衛隊長,即使你不想當武器大師。
而不是做需要很多……”他停頓了一下,手在散落在周圍的文書上揮了揮,
“這些的工作。”
“你擺脫不了文書工作。這是權力帶來的詛咒。”我回答道,
“處理物資、采購和其他不那麼引人注目的事情,
讓我能在不那麼顯眼的情況下掌握情況。”
然後,我輕笑起來,
“而且,一旦那些年輕人在地牢裡開始升級,我可跟不上他們。”
“可惜你不能升級。”佐拉斯特說,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有深意,
嘴角微微上揚。
好像他有個秘密不想說出來。
好吧,這個秘密與我所謂的無法進一步升級有關,
因為我們早就知道我們都有很多秘密。
“是啊,很可惜。”我歎了口氣,沮喪地說,裝作沒注意到他的小暗示。
我不想去探究他的秘密,
尤其是他在巧妙地引誘我的時候。
如果他想說,他可以更明確地說出來——這樣我在這個話題上就會有一些籌碼。
不出所料,他換了個話題。
“順便說一下,關於你對卡拉科的訓練。
我沒想到你是個純粹主義者。”他說道。
“或者說沒想到在邊境附近還有這樣的存在。
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理會階級較低的人。”
“我是個實際的人。
他需要一些幫助,而這是最好的方法。”我說。
從上下文我意識到他是在說我試圖教卡拉科在不使用技能的情況下戰鬥,
但這種理念背後有一個更有組織的運動,
這對我來說是個新的消息。
“還有你涉足反技能運動。”佐拉斯特補充道,
“畢竟這是個有爭議的話題。
我本以為你會避開它,而不是像個理想主義者那樣去接近它。”
他說話的時候,我意識到他為什麼要試探我。
他對我能夠在不使用技能的情況下戰鬥的原因有一個根本性的誤解,
把它歸結為一個有重大弊端的政治選擇。
我本可以決定把這個誤解扼殺在萌芽狀態,
但我決定利用它。
這會給我一些方便的合理否認理由。
我決定編個好故事。
“作為一個孤兒,獨自長大,甚至找食物都是個挑戰,更不用說合適的技能了。”
我開始向他解釋,這並不完全是假的。
除了沒有技能這一點,這是對我生活的準確總結。
“所以,我學會了用不光彩的方式戰鬥,這樣能讓我在與其他人的戰鬥中獲得一些優勢……”
“直到你能比在邊境殖民地能找到的任何技能都打得更好。”佐拉斯特接著說。
“完全正確。希望這也能幫到卡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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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沒有了一隻胳膊,他永遠也當不了一線戰士。”
我聳了聳肩。
“我不需要他當一線戰士。
我隻需要一個有敏銳眼光的人來幫我留意我的生意。
我不需要他去戰鬥,隻要能嚇唬住其他人就行。”
“如果他不能重新獲得他的神的青睞並得到晉升,那就很難了。”
佐拉斯特說,
“沒有了一隻胳膊,這是個艱巨的任務。神不喜歡這樣的不完美。”
我聳了聳肩。
“神就是神。彆再談論卡拉科了。
我們來談談重要的事情。
比如,公會最緊迫的需求是什麼,采購主管能怎樣幫到你?”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