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會海,隋大運河的交彙處。
這裡也是重要的轉運站,自竇樂開始建鹽田,存鹽的倉庫就準備了兩個,一個就在這裡,往洛陽方向,以及西北運。另一個往西一些,在渠陽縣,用於未來供應河北、山東。
被頡利可汗打的臥床不起的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缽苾,就在三會海這裡養傷。
李世民不敢等了。
依杜如晦推測,鄭元璹這些人把李建成找來,就是為了突利小可汗。
所以,李世民必須先李建成一步,結為兄弟隻是一個方法,重點是建立足夠可以結盟的渠道,擁有足夠可靠的關係。
當李世民見到突利小可汗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屋內充滿了血腥與藥的味道。
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缽苾,此時是躺不能躺,趴不能趴,假著半躺在一張由馬皮編成的軟床上,身上的繃帶還滲著血。
都過去了這麼多天,傷口竟然有血。
李世民進來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看到突利小可汗雙目空洞又無神。
李世民拿過一個馬紮,坐下。
關於開場白,杜如晦、房玄齡等人討論了很久。有想過借國舅府阿史那夫人的名義來探望,也有想過以大唐與突厥結盟這層關係,等等。
當李世民見到突厥小可汗的時候,之前的想法都放棄了。
他說道“失去力量的猛獸,在草原上無法生存。失去權力的男人,縱然這天下之大,也無容身之地。”
“有人想讓你死,也有人不想讓我活。”
“血脈親情,在權力與王座麵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聽到最後一句,阿史那什缽苾視線轉了過來“你想讓我臣服於你嗎?”
李世民“我想和你互相幫助。”
阿史那什缽苾看著李世民“如何相互幫助?”
李世民“你是不是認為,我們大唐已經一統天下了,並不是。隻說嶺南五鎮,有個說法叫聽詔不聽宣。”
“什麼叫聽詔,就是父皇說要收服林邑,他們就會派兵去攻打,這代表著最基本的臣服與配合。”
“什麼叫不聽宣,就是指他們會聽從我父皇的宣召,不會來長安。他們在嶺南五鎮保持著相對自主的權力,以及相對的獨立性。”
阿史那什缽苾疑惑了“那位國舅,就容得下?”
李世民反問“在你祖父為大可汗的時候,許多部落不也是這樣,從長安到嶺南有多遠?根本就顧及不到那邊的,所以這就是一種非常好的辦法。”
李世民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明白。
這隻是暫時的。
等大唐的國力積累夠了,兵精糧足了,怎麼可能還會允許他們聽詔不聽宣。
彆說是舅舅,就是自己也容不下。
但眼下嘛,是忽悠突利小可汗呢。
李世民接著說“當你擁有足夠的實力之時,你才有話語權。我擁有力量,東宮想打壓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呢,我想成為諸君卻也是不可能,因為我的力量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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