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坦找到了烏哈根。
不敢告訴家人被退學的他現在就住在合薩熱城最臟亂差的浩蘭特戶。
卓坦挺細心,他不是一找到人就立刻過來傳信的,而是又派人繼續跟蹤了兩天,了解到烏哈根的行動軌跡後才來。
聽卓坦說了對方目前的情況,穆仲夏心裡湧上一個問號,這樣堅強的人,會偷盜彆人的作品?
況且在學校偷盜作品本身就不是一件能糊弄過去的事,除非腦子進水或者有很強的家世背景才會這樣鋌而走險,因為太容易被揭穿了。
穆仲夏,好吧,穆希一個孤兒在雅典學院那樣壓力十足的地方呆了4年都沒見過偷盜彆人作品的事。
不然以穆希的能力和家庭背景,彆人偷盜他作品的事情肯定擋不住,可見這種事沒那麼好做。畢竟你偷盜的再多,等階考核的時候你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機械師的等階考核過不去,你偷盜再多的作品也白搭。家中再有背景,在等階考核的時候也不可能靠背景,靠偷盜來讓你成為機械師。
除非你能做到一輩子都不親自出手。
一旦有一個人懷疑你的等階資格有水分,這種聲音就會很快在圈子裡傳播開來。越是機械師和術法師的大家族,越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因為隻要有一個家族允許突破這種底線,那所有人都會一哄而上……試想,高層也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有背景的家族最多就是在指導自家孩子的時候傾囊相授,在你進行等階考核前幫你製定考核內容、步驟。但考核的過程還得靠自己。
有背景的機械師都不會做這種蠢事,何況是沒有背景的烏哈根。
穆仲夏感謝了卓坦,又給他拿了一袋子新糖果,卓坦高高興興地走了。
回到都將府,卓坦衝進都將的書房就喊“阿爺!看我的新短刀!”
“什麼新短刀?”
卓坦看過去“父親!你怎麼也在?”
被兒子嫌棄了的朝賽倒是好脾氣地說“我跟你阿爺在商量事情,你就這麼衝進來了。”
“哦,對不起,我太高興了。”卓坦說著亮出自己的新寶貝,
“薩默大師給我做了一把術法短刀,有9個術法陣!”
“薩默大師給你做的?!”
父子兩人異口驚呼,蘇罕伸手讓孫子把短刀遞給他。定睛一數,果然有9個術法陣,這是一把中級高等的術法短刀!
朝賽“是阿必沃幫你拜托薩默大師的?”
卓坦驕傲地說“肯定是啊。”
不過一想到阿必沃,卓坦又鬱悶了,
“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有緊急的事回亞罕了,都來不及和我道彆。
父親,我想去亞罕見識見識真正的帝瑪塔人部落,還想看看什麼是荒獸。”
朝賽“等你成年吧。”
卓坦不服氣“阿必沃比我還小幾個月呢,他已經可以殺荒獸了!”
朝賽被氣笑了“他是帝瑪塔人!如果你能打得過他,我就允許你去!”
卓坦頓時泄氣,可心中去亞罕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
以朝賽的身份,他要一把術法武器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如果請高階的機械師為兒子定製一把術法武器,除非是拋出父親的老臉。
畢竟卓坦還未成年,他本人也沒什麼社會地位。不會有高階機械師願意自降身份給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製作術法武器。除非雙方是故交好友。
薩默大師因為養子的請求就給卓坦製作了一把中級高等的術法武器,不僅說明了薩默大師對阿必沃這位養子的疼愛和看重,也說明薩默大師是一位性格溫和,平易近人的機械師。
想到塔琪蘭大師匆匆離開合薩熱城……蘇罕把短刀還給孫子,在孫子離開後,他對兒子說
“你要送一份謝禮親自給薩默大師送去。”
朝賽“我這就去準備。”
這邊,穆仲夏找到古安,告訴了她烏哈根的事,古安聽得很是唏噓。
穆仲夏問“辛婭如果知道了會怎麼做?”
古安“辛婭肯定會去找他。”
穆仲夏“那找到以後呢?”
古安“……”
顯然,兩個姑娘都沒想過以後,或者說辛婭自己都對“以後”充滿了茫然。現在已經不是她與烏哈根有沒有以後,而是烏哈根本人還有沒有以後。
穆仲夏建議“烏哈根一定不想讓辛婭見到他現在的這副樣子。
我讓你阿兄把他找過來,我們先問問他。
如果他確實做了那樣的事,那不如不讓辛婭知道已經找到了他。”
古安很耿直“那個人被退學,我覺得他不是好人。”
穆仲夏“是不是好人,你和辛婭是朋友,你替她先見見吧。”
古安想想有道理,說“那我去找阿兄過來。”
有人敲門,是泰拉逽。
他一進來就說“穆大師,牧德大師和通旭機械師來了,要見您。”
穆仲夏“快請他們進來。”
古安“穆哥,那我?”
穆仲夏“你先讓你阿兄去把人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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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逽“怎麼了?”
古安也沒隱瞞,把烏哈根的事說了,泰拉逽道“我去吧。”
想想泰瑟爾那張冷臉和那魁梧的體格,穆仲夏道“那就麻煩你了。”
牧德和通旭是一起過來的。通旭雖然有了一個機會可以見到伊甸的機械師,但他很自卑,如果不是牧德帶他過來,他一定又會打退堂鼓。
對於自己機械學的天賦,通旭早就認命了。
牧德過來是老師比布的要求以及孟日大師的請求。
穆仲夏想和術法師交流,他本意是隻要給他找一個見習或初級的術法師就行。
但發生了塔琪蘭的事情後,比布大師可能也不想因為塔琪蘭的關係影響到伊甸對威尼大部術法師的印象,所以主動示好,派出了牧德。
穆仲夏熱情地招呼兩人,古安負責端茶倒水。給通旭倒水時,通旭一個勁兒地說謝謝,他認為他才是那個應該端茶倒水的人。
機會送上來了,穆仲夏肯定不能放過。
他先對牧德說“牧德大行,我想去桑珠學院的機械學院和術法學院參觀,不知是否可以。”
牧德四十多歲了,按照等階,兩人是一樣的。
可穆仲夏喊他一聲“大行”卻表示了一種尊上的謙虛,牧德的心裡是十分欣慰的。
牧德很高興“我正求之不得。”
穆仲夏“離開學校,才會發現在學校時自己仍有許多的不足。
我想桑珠學院一定也會帶給我新的想法,新的構思和新的理念。”
牧德“我也十分期待薩默哈尼能為桑珠學院機械院和術法院提出更多的寶貴意見。”
穆仲夏“那我們就明天早餐之後在桑珠學院門口彙合?”
他看向一直插不進嘴的通旭,“可以嗎?”
通旭用力點頭“可以可以!”
穆仲夏隨後就問他“桑珠學院機械院第一年的基礎課程都會教授哪些?”
牧德一聽就明白了穆仲夏這是願意給滿鬆大司這個麵子,他拿起水杯喝水,把主場交給通旭。
通旭臉漲紅,結結巴巴地回答穆仲夏的問題。
穆仲夏也不催促,更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和嫌棄。漸漸的,通旭沒那麼緊張了,說話也越來越利索。
穆仲夏做過十年的老師,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通旭這樣容易害羞又靦腆的男生他都見怪不怪了。
在通旭回答完後,穆仲夏接著又就幾個基礎性的問題詢問了他。通旭有的能回答出來,有的卻很是茫然。
和通旭就機械學理論談了有一個沙漏時,穆仲夏對他的機械學基礎有了大致的了解。由此他也可以判斷出通旭的手上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