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仲夏帶著泰瑟爾匆匆趕去客廳,叫一位高階的術法師久等他可不好。結果一到客廳見到牧德大師,穆仲夏心裡咯噔一聲,這是出事了。
牧德大師的臉色很難看,看起來也很疲憊。
穆仲夏直接問“牧德大行您這是怎麼了?”
牧德的聲音帶著多日未休息好的沙啞說
“我們桑朱部上一批送去伊甸的2名術法學學生,被伊甸退了回來。”
“原因是什麼?”
穆仲夏吃驚,這相當於上一次桑朱部派去伊甸留學的術法師全軍覆沒了!
威尼大部的機械學和術法學的學生每三年派一批去伊甸學習,競爭可想而知。
烏哈根天賦不錯,剛上學才一年就趕上了威尼大部派留學生去伊甸“留學”的好事。但也因此,他才會被人誣陷,喪失了那一次寶貴的機會。
牧德深感無力“這兩名學生都去了尤利學院。
尤利學院退回他們的理由是兩人無法完成與機械學學生的配合,術法學基礎知識薄弱。”
穆仲夏“隻有桑朱部的學生被退回來了?”
牧德心情沉重地說“上一批威尼大部送去伊甸的學生,伊甸去年就退回來了5名術法學學生和9名機械學學生!
其實伊甸每年都會退回學生,但這次桑珠學院上一批送去伊甸的術法和機械學加起來又有5名學生被退了回來……
桑朱部的術法師和機械師公會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損失。”
說到最後這句,牧德大師的聲音又啞了幾分,顯然這次的事情讓桑珠部的機械師公會總會和術法師公會上下都焦頭爛額。
問到這裡,穆仲夏心裡有數了。
也就是說上一批威尼大部四個部都的學院送去伊甸的“留學生”,去年被退回來14名,今年又給退回來5名。
穆仲夏忍不住問出“那上一批威尼大部一共送去多少名學生?”
牧德口吻沉重地說“上一批送去伊甸的學生,術法生有10人,機械生有16人。
我們桑朱學院隻有2個術法生名額。
機械生名額,我們桑朱部比另外三部都多,上一批桑朱部拿到6個機械生名額。
這次被退回來的機械生,桑朱部有3名!算上去年被退回來的,上一批現在還留在伊甸的術法生隻剩下2個了!
機械生也隻剩下5個了!這5人中,隻有2人是桑珠部的!”
穆仲夏聽得唏噓,情況很嚴峻啊……三年送一批,伊甸可不是三年退一批,聽這意思,是每年都有被退回來的!
上一批送去26個學生,烏哈根被汙蔑兩年。那就是說這兩年間,那一批送去的留學生被伊甸退回來19個,還剩下6個!
這眼瞅著就要團滅了。
這些派去伊甸留學的學生是威尼大部機械學和術法學未來的希望和接任者。
哪怕他們中會有人最終選擇留在伊甸,但隻要有一個能學成歸來,就是威尼大部的寶貝。
現在“留學生”被越退越多,也難怪牧德慌了。或者說現在威尼大部的機械師總會和術法師總會都沒法淡定。
穆仲夏都能想到兩個總會內部的氣氛現在得有多焦灼。
穆仲夏“以往也是這麼嚴格嗎?”
牧德也有些茫然“最嚴格的是雅典學院。威尼大部每次能去雅典學院的學生本來也就隻有一兩個。
能進入雅典學院的很少會被退回來。但赫西學院和尤利學院退回來的學生確實比以前多了。”
赫西學院和尤利學院是伊甸僅次於雅典學院的另外兩所頗有知名度的學院。
如果說雅典學院是既是985又是211的頂級學院,那赫西學院是單獨的985學院,尤利學院是211學院。
穆仲夏在腦袋裡搜尋了一番穆希留下的,已經消散了許多的無關(機械學)專業的記憶。
穆希似乎曾去這兩所學院參加過比賽,當然結果對穆希來說是很不錯的。
赫西學院、尤利學院的機械學氛圍也是非常不錯的,教學也很嚴謹。兩所學院區彆於雅典學院的最主要的地方是師資力量。
伊甸7名冕階機械師,都在機械師公會擔任要職,但同時也都在伊甸這三大學院內任職。
雅典學院的機械學院有4名冕階機械大師,其中就包括機械學院的院長,也就是穆希的導師。另外三人,其中兩人在尤利學院,一人在赫西學院。
彆看赫西學院的冕階機械師最少,但赫西學院的尚階機械師的數量卻比尤利學院多。綜合各等階的機械師,尤利學院和赫西學院的差距不大,伊甸學院的實力最雄厚。
這些情況威尼大部這邊肯定清楚,穆仲夏也就沒提,隻是說
“伊甸的這三所學院雖說師資力量有差距,但在教學內容上是相差不大的。
機械學第一年,機械學的學生和術法學的學生都有密集的共同課程。
有時候一天有半天是在一起上課,也有很多作業需要共同完成。
或者說,機械學學生與術法學學生的基礎知識聯係從入校起就開始培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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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伊甸的學生在校期間是不是在這方麵的訓練和培養不夠,所以才導致被退學?”
幾天都沒睡好的牧德眼裡的血絲清晰可見。
穆仲夏所言令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我們也知道伊甸對機械師和術法師的培養方式。桑珠學院的機械學最強,利恪學院的術法學最強。
每次選中的學生會安排他們一起學習三個月然後才送去伊甸。
我們沒有辦法讓機械學和術法學最優秀的學生可以每天都一起上課。”
兩個體係最優秀的學生相距十萬八千裡,根本就沒可能讓他們長時間一起學習,做作業,加深對彼此學科的了解。
穆仲夏想了想,還是說
“如果不是伊甸故意刁難,很可能是伊甸那邊的教學有了變革。
威尼大部這邊原有的教學方式跟不上,導致送過去的學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跟上伊甸的進度,然後惡性循環,就隻能被退學。
牧德大行您明天有時間嗎?
我去桑珠學院走一趟,看看機械學學生和術法學學生在配合上到底有什麼問題。
如果能讓被退回來的學生現場實踐更好。”
牧德一聽來了精神“我有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
“行!”
兩人剛說好,古安又來敲門,查乾特執事來了。
查乾特過來為的也是學生被退回的事。桑朱部這回被退回3名機械生,上一批送去的僅剩2名還留在伊甸。查乾特在學生被退回來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勉強能安慰自己的或許是那2名還堅挺的學生都在雅典學院。
見到牧德,查乾特一點都不意外。對於查乾特的到來,牧德也是招呼他坐下。兩人臉上的憂鬱一致。
作為土生土長的伊甸機械師,這種時候穆仲夏或許是唯一一個能幫助他們找到問題所在的人。
牧德和查乾特都是去伊甸留過學的。但兩人留學的時間都不超過4年。
彆國送去伊甸留學的機械生和術法生都必須在本國學習了至少一年基礎知識後才有機會被選中並被伊甸的學院錄取。
他們進入伊甸的學院後就不會再從一年級從頭開始。從身份上來看,更像是插班生。因為是插班生,與本地學生天然有存在著基礎的差異。
這也就導致他們很難在伊甸學滿五年。能讀滿5年順利畢業的是鳳毛麟角,大多都是讀兩到三年。
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一開始基礎上的差異導致他們根本達不到伊甸學院對畢業生的要求。
也因此,這些留學去伊甸的學生很難接受到伊甸的機械學和術法學的完整基礎性教學。
所以能前往伊甸留學的學生本身就要有一定的天賦,成績也絕對是整個威尼大部最為拔尖的。
留學後這些學生或許學得吃力,需要付出比伊甸本土學生更多的努力,但跟不上課的情況總體來說還是少數。
因為每一個能有機會前往伊甸的學生,無不頭懸梁,錐刺股,學不死就朝死裡學。
但最近幾年被退學回來的越來越多,上一批送去的學生眼瞅著快全軍覆沒,威尼大部上層都慌了。
威尼大部的機械師和術法師雖然每三年送學生去伊甸的時候可以順便與伊甸的大師進行一番交流,但他們交流到的內容絕對不會是伊甸機械學和術法學最前沿的內容。
伊甸願意給他們看到什麼,他們也才能看到什麼。這種技術壁壘是威尼大部,或者說是其他國家都無法打破的。
查乾特的眼睛裡也是充滿了血絲。對於這種情況,穆仲夏也隻能以旁觀者的身份聽他們訴苦。
穆仲夏對伊甸沒有歸屬感,如果是穆希,他肯定不會摻和。當然,如果是穆希,他也不會“淪落”到威尼大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