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堵在石橋出口的兩個帝瑪塔人也不見了蹤影。
迪羅特人停止了哭泣,他們麵麵相覷,是在原地絕望地繼續等待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光明,還是再冒險衝一次石橋……
沒有人告訴他們該怎麼選擇。
魯道夫的馬墜落在了深淵,其他人也都看著他,等待他的意見。
清晨的冷風中,石橋堡就在肉眼可見的狹長關隘儘頭。那裡是他們進入亞罕的最後一道屏障,也是他們昨晚想要進入休息的地方。
可現在,石橋堡卻似乎是那麼的遙遠,遠得令人難以逾越。
魯道夫聲音嘶啞地說“挑選馬匹,再闖一次!”
對方隻有兩個人,隻要能衝進石橋堡,他們就有機會!進入不了亞罕,馬匹最終也是餓死的份兒!
傭兵們又挑選了七八匹馬,驅趕上石橋。受了傷的馬朝著前方奔命,奔至橋口,為首的馬沒有發生意外,魯道夫等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難道說地雷昨晚已經被踩完了?
剛這麼想著,現實就給了他們狠狠一耳光。轟轟的兩聲,一前一後的兩匹馬被炸死了。
後麵的馬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三匹馬慌不擇路地往後跑,跌落了深淵,餘下的三匹又被炸死了兩匹,炸傷了一匹。
絕望再一次籠罩橋那邊的迪羅特人。魯道夫不敢再趕馬過去了。他不知道橋的出口處到底有多少可怕的地雷。
不明白地雷原理的魯道夫和其他所有的迪羅特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前麵所有的地麵下都是會把他們炸得粉身碎骨的地雷。
沒有人敢冒險,哭聲在人群中再次彌漫。魯道夫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不知何去何從。
城牆上,泰瑟爾和泰拉逽手持望遠鏡看著石橋的動靜。10枚地雷其實炸得也差不多了。
如果迪羅特人拚死往前衝,就會發現不會再有什麼能把他們炸死的可怕武器。
石橋堡還沒有完全建成,城門也不夠堅實。儘管兩人關閉了城門,但3000人一起衝擊城門,也可以輕易把城門衝破。
這3000人衝進來,泰瑟爾和泰拉逽哪怕不死,也一定會重傷。
兩人現在利用的就是迪羅特人不清楚地雷的使用原理,甚至不清楚地雷是什麼樣的術法熱武器。
這才能讓他們用少少的10枚地雷,把迪羅特人震懾在石橋入口處,叫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此時,無論是這支3000人的隊伍,還是在石橋堡等待援軍的泰瑟爾和泰拉逽都不知道。
越來越多的迪羅特人正在湧向石橋鎮。
不知從何處傳過去的消息,去石橋鎮,穿過石橋,進入亞罕,他們就能擺脫痘瘡疫病,他們就能活下來!
石橋這邊的迪羅特人儘管疲憊,儘管絕望,卻沒有人提出返回石橋鎮,或者返回他們的家園。
有人撿來枯枝點起了火堆,有人帶著自己並不鋒利的武器試圖徒步進入遠處並不茂盛的叢林,想要尋找到一點食物或更多的取暖的樹枝。
石橋堡內,泰瑟爾和泰拉逽也是用火盆取暖,吃最簡單的乾糧。
一支從科倫岱部落左象王領地出發的騎兵正快速向石橋堡奔弛。
科倫岱部落頭領部落,一路不停歇地趕回部落的端瓦齊直奔頭領朶帳,把石橋鎮和威尼大部的情況稟報給頭領尤哈義。
端瓦齊疲憊不堪,乾裂的嘴唇上沁出血水。一個個斥候被派出,向寨拉穆、海齊特、善碩和翁特扈部落送去這一緊急的消息。
頭領部落,巨魔象的號角吹響,科倫岱部落的勇士和戰士們集結。
頭領部落和左右象王領地凡是這一次的疫病中感染過痘瘡的人全部整裝,出發前往石橋堡。後勤人員會帶著物資隨後出發。
距離科倫岱部落最近的翁特扈部落是第二個得到消息的。
白烏德沒有任何猶豫地聽取了泰瑟爾和泰拉逽讓端瓦齊帶回來的建議,拿出一部分物資支援石橋鎮的迪羅特人。
端瓦齊趕回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石橋鎮的諸多迪羅特人已經來到了石橋堡附近。
泰瑟爾和泰拉逽不允許迪羅特人越過石橋堡進入亞罕,但他們也不是真的就見死不救。
先不說泰拉逽算得上是威尼大部的女婿,就說亞罕每年和威尼大部的交易,他們就不能在這種時候把迪羅特人排除出去。
朶帳內,端瓦齊快速吃喝了一頓後又快速洗了個澡。穆修拿了他的乾淨衣服站在一邊,心疼地問
“你還要去嗎?”
連日不停歇的趕路,端瓦齊的嗓子乾啞異常,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點頭說
“我是,鷹王。”
他是部落的鷹王,還感染過痘瘡,他沒有去出征,那這種時候他就必須代表部落站在最前麵。
穆修“可你剛回來,還是一路趕回來的!”
穿好衣服的端瓦齊抱住穆修揉了揉,卻還是那句“我必須,得去。”
穆希在他懷裡仰頭“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端瓦齊一口拒絕,並且態度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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