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怎麼聽都不好聽。
真是個奇怪的人。
若是來山上看流星的,也不見他帶個設備拍個照什麼的。
沉默片刻後初霜還是回他了。
“吹吹夜風而已。”
然後兩人又不說話。
她站了很久,男人也站了很久,決定折返時他還佇立在原地。
看了眼他修長的背影,初霜邁步離開。
回去路上要經過一片密林,夏季枝葉繁茂,小徑雜草灌木叢生,幽深的道路看不到頭,走夜路需要幾分膽量。
抿著唇淡定走過一段,忽而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悄悄回頭,看見十來米的地方男人正不緩不慢地跟著。
他也不點個電筒。
男人步伐緩緩,像是有意保持距離,卻又一路跟著。
初霜心裡鬆了鬆,夜路走起來再沒那麼艱難。
後麵她刻意放緩步伐,想讓他借借她的電筒光亮,男人卻始終沒跟上來。
兩人便這樣默默地,一前一後地走完那條叢林小路。
到了寺廟她回廂房都沒再見過他。
……
突然憶起那日往事,初霜心頭微動,慢慢側目看向身邊的盛庭。
昏魅裡男人五官不清,輪廓卻還是硬朗。
“有火機嗎?”她聽見自己問。
盛庭垂眸看她,也不問她要火機做什麼,掏出個複古金屬打火機。
初霜接過,拇指劃過滑輪,火舌竄起,夜風微動,火焰隨之跳躍。
她將打火機移近他幾分,忽明忽暗的亮光裡,男人清雋的臉龐一點點清晰起來。
連著兩年前那張既模糊又清晰的臉一點點重合……
初霜手一頓,火光泯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