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話是多早,不會在人家高中的時候就看上了吧?
那也太……
他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剛回國開診所時,某天這個遠在帝都的人出現在他診所。
說要請他去青鶴私立中學開個心理健康講座,他自然是樂意的,隻是疑惑要開講座為什麼不是學校那邊的人來請。
後來才知道盛庭給青鶴私立中學捐建了一棟新藝術樓和心理谘詢室,心理健康教育講座的講師他有選擇權。
那次講座之後,校長親自邀請安京渝入駐學校的心理谘詢室,由於自己的診所也有工作,他就每周三周五才去一次。
一個月後的某個周五,小姑娘敲響了谘詢室的門。
那是安京渝第一次見初霜。
十五六歲的姑娘長得很靈動,眼睛乾淨得像玻璃珠,眉眼如畫,看著清冷,笑起來卻很溫和。
聽說她是學美術的藝術生,古典舞也跳的好,才十幾歲,給安京渝的感覺就是好家庭裡熏陶出來的優秀孩子。
至今他都記得第一次見初霜那個下午。
晴空碧雲,蟬鳴不斷,她穿著夏季校服裙,裙擺落上星點顏料。
來找他的學生中有緊張不敢開口的,有一上來就滔滔不絕傾訴的,有情緒繃不住大哭的,還有完全把他當救星想立竿見影見效的。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一瞥再一瞥,怎麼都不像有心理問題的人。
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可以在這裡曬會兒太陽嗎?”
那天她隻是在谘詢室後窗沙發裡安靜坐著曬了一下午的太陽。
谘詢室內總有各種糖果,臨走時她笑著對他說:“你這裡的糖果很甜,謝謝。”
之後每到周五她都會來坐一會兒,連續來了四次之後,大概覺得他是個靠譜的醫生,這才開始跟他聊天。
盛庭雖人在帝都,但總會向安京渝打聽心理谘詢室的事。
安京渝跟他提起過這麼一個小姑娘,盛庭知道後讓他幫忙多照顧,還讓他隨時在心理谘詢室備著糖果甜食。
那時候安京渝就猜出盛庭認識初霜。
細細回想多年來的一切,他都有些震驚,要是讓初霜知道所有一切,不知作何感想。
盛庭沉思片刻才回他:“跟她結婚前我對她從沒任何非分之想。”
何談覬覦?
這麼多年來關注她已經成了習慣,當初跟母親提出與她定親的動機是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了。
真正撥開雲霧明了心跡確實是婚後,與她相處的點滴中,他更全麵的認識了她。
像發現寶藏,越了解越感到驚喜。
他有時候都驚訝於自己對她的耐心和關注。
……
初霜和盛瑤從茶室出來時遠遠便看見對麵閣樓交談的兩人。
“小叔旁邊的人是誰啊?”
“安醫生……”
初霜有些驚訝,不知盛庭找安京渝做什麼。
仔細一看兩人交談的氛圍,分明是相識已久的模樣。
可前些天等紅燈時遇到安京渝,兩人卻表現得那麼陌生。
盛瑤看了會兒拉著初霜要走,“熟人嗎?過去打個招呼吧。”
初霜拉住她,搖頭。
那邊的兩人看起來已經聊完了,盛庭理了理袖口起身,他還沒離開,又來了個女人。
仔細一看,是朝妤。
盛庭走了,朝妤坐在安京渝對麵。
這三人看起來彼此相熟。
“小嬸嬸?”
盛瑤一喊初霜才回神。
“小叔都走了,我們要不要喊他等我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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