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姣有些憤然地看向孫夢竹,“這幅畫被她碰掉了。”
“我看看畫。”
初霜伸手,兩個員工小心翼翼拿著畫展開給她看。
看了一圈,她皺著的眉心慢慢舒展開,“還好沒有什麼破損。”
將畫卷起來遞給工作人員,她淡聲道:“拿下去重新找個框裱起來,這幅畫就不展示了。”
“好的。”
見那兩個工作人員恭恭敬敬退下,孫夢竹目光一眨不眨直直盯著初霜。
腦子裡閃過無數種想法,卻沒一個落到實處。
那抹目光太炙熱,初霜移開眼看向地上稍顯狼狽的孫夢竹,她手背被劃破流了些血。
“孫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
嗓音清淡像陣清風。
孫夢竹臉色不太好,“你什麼意思?我說了不是我弄的!”
初霜眼神淡淡左右掃了掃她四周的狼藉,沒急著說什麼。
孫夢竹冷聲道:“是一個孩子推的我,推完我就跑了,你大可以查看監控,想這麼汙蔑我,沒門。”
聽到那句汙蔑,初霜輕輕笑了笑,“彆急,我什麼都沒說呢。”
眼前女人顧盼生姿,宛然的輕笑雲淡風輕,一段時間不見,她好像變了很多。
不對,這好像也是她原本的樣子,不同於工作中的另一麵。
透過那雙清眸,孫夢竹看到了幾絲不達眼底的笑。
“你說要是今天監控壞了怎麼辦?你有辦法證明自己清白嗎?”
孫夢竹僵住。
一時有些恍惚,當下這個處境,不正是當初初霜被全網黑抄襲,那麼多人不聽當事人解釋,直接給她定罪的情景嗎?
盛庭走了過來,淡眸一瞥在地上遲遲不肯起來的人,問初霜:“她把畫摔了?”
圍觀的人本就多,孫夢竹一開始覺得情況不對寧願厚著臉皮在原地保持第一時間的案發現場也不想做賊心虛離開。
她想著這種地方肯定有監控,要是酒店敢態度惡劣地栽贓她,她就理直氣壯鬨一場,終究理虧的不是她。
可現在初霜的態度讓她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心裡的不安漸漸被勾了出來。
難道說,這一個月的風平浪靜都在她的規劃裡?
那這也……
初霜身邊身份不菲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工作人員……讓她有了些之前沒有的危機感。
“她說是一個孩子推了她,已經有人去調監控了。”
保衛處發送監控錄像到初霜手機裡。
她點開觀看,眉目沉靜,地上的孫夢竹仔細注視著初霜的眼神變化。
然而初霜從始至終臉色都沒一絲波動。
“看了,孫小姐確實不是故意的。”
初霜臉上既沒有沒捉成凶手的氣急敗壞,也沒有居高臨下寬容她的傲慢。
就事論事的淡泊。
“她手也被劃傷了,帶回去讓人給她擦點藥,林小姐受驚了,以後的畫展還是不適合參加,以免再出什麼差錯嚇到人家。”
“好的。”
被工作人員帶走時孫夢竹還聽到初霜跟負責人說他們沒好好將畫掛穩的失職。
“將監控裡這個小男孩和他家長找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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