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女巫會戴著尖尖的帽子。”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指點了蠟燭的房間響起,說話的女生將蠟燭照在自己的臉上,昏暗的燭光配上她做出的猙獰的表情,讓圍坐一起的年輕女孩兒們抱作一團。
“就像我這樣。”艾米莉——也就是說話的女生帶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帽子,“她們通常有著凹陷的眼睛和鷹鉤鼻,佝僂著身子撫摸自己的寵物——就是那隻黑貓。”
佩妮聽到這些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過她到底顧忌著這是和她一起練芭蕾的姐妹們,也沒有太過張揚,那聲輕笑也沒人聽見。
艾米莉繼續說著,“她的黑鬥篷能把她完全罩住,加上房子也很昏暗,一般都沒人能看見她。要不是經常能從房間裡傳出來她喃喃自語的動靜,基本沒人能發現那裡有人居住。”
艾米莉滿意的看著女孩子們被嚇到的表情,她繼續壓低聲音講道“不,還是能察覺的。那就是窗戶總是飄出一縷一縷的白煙。”
“是魔藥!”一個女生發出一聲驚呼。
“沒錯。”有人捧場總是能激發敘事者的激情,艾米莉看起來更加激動了,“那口支在角落的大鍋煮著蜥蜴、蝙蝠、蜘蛛、毒蛇……”
說到這裡,大家都打了個寒顫,包括佩妮。
她可以不讚成艾米莉說的關於女巫外貌的事情,畢竟她身邊的莉莉和希婭都是一等一的好看,霍普斯夫人也是溫柔大方,和艾米莉講的一點也不一樣。而且她們也沒有黑貓做寵物,也不會喃喃自語……吧?
莉莉學習的時候有個小習慣,她喜歡小聲的重複她看過和想要記住的內容,希婭也是。這,這算是喃喃自語嗎?佩妮有些艱難的想著,可是學習的事兒怎麼能是發瘋呢?
佩妮也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當然不會為學業發愁,不過要是讓那幾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們聽到指不定要說學習就是會讓人發瘋,尤其是有那幾個愛學習的人在身邊,他們總是被批評的。令人可喜可賀的是,就算他們不怎麼學習,考試前臨時抱下佛腳把夜遊鍛煉出來的熬夜本事放在學習上也能考個讓家長滿意的成績。
不過這些和佩妮可沒什麼關係,她可是在霍普斯家見到過希婭熬魔藥,確實是一些蜥蜴的尾巴啦、蜘蛛的毒液啦、毒蛇的眼睛啦,就算不是那也相差不大。看來傳說還是有些可信的,這也是為什麼佩妮和小芭蕾舞者們一起打寒顫的原因。
“這……這真的能喝嗎?”剛剛捧場的小姑娘又說話了,艾米莉把手裡的蠟燭照向她的方向,大家的目光都往那裡看去。
露西咽了咽唾沫,她有些膽怯的開口“毒蛇本來就有毒,毒藥熬成的藥真的能喝嗎?不會毒死人嗎?”
佩妮晃了晃神,她有一瞬間也這麼懷疑了,不過她相信希婭和莉莉的能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加上魔法界應該也不會放任有毒的魔藥禍害巫師們的,他們巫師應該總不會連自己的東西都不沒把握吧。
佩妮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但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很難拔出來了。
露西越說越自信起來,“就先不講是不是有毒了,那泥漿一樣的東西誰敢喝呢,還是冒著氣泡的。”
“我說,”希婭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坩堝,她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這鍋東西,“這能喝嗎?”
“書上寫的是加入最終成分前像黏稠的泥漿還會冒泡。”詹姆謹慎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一邊瞄著坩堝一邊看著書說,“和書上寫的一樣,我覺得沒問題。”
安德作為儘心儘力熬魔藥的那個人自然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他拍拍胸脯像希婭保證,“安德裡克·霍普斯出品保證沒問題。”
也不怪希婭為什麼對這鍋魔藥充滿懷疑,實在是這兩個人嚴防死守不讓她知道這是什麼。
當她有理有據的說作為同盟者不能被瞞著的時候,那兩個人就會振振有詞的講讓她自己去看魔藥課本,還說這也算是一種冒險。
找到這鍋東西是什麼說難也不難,不過她還是花了一點時間。
希婭首先就排除了低級魔藥,她在高級魔藥裡比對了一下,震驚地發現他們熬的是複方湯劑。
“不是,你們真的打算喝嗎?複方湯劑很難熬,而且要用一個月時間,你們不才熬了兩天嗎?”
希婭匆匆從圖書室跑到魔藥室去,安德和詹姆剛打算喝下手裡的東西,聽到希婭的聲音時停頓了一會兒。
“看來你發現了這是什麼。”安德現在還保持著那副神秘的樣子,仿佛他喝的不是加了詹姆頭發的魔藥而是什麼神秘的聖水一樣,“沒錯,這就是複方湯劑。”
“當然,我們喝的不是昨天熬的那鍋,我們是從安娜阿姨那裡偷來的。”詹姆指了指魔藥室裡的一個小房間,那裡放著的都是安娜儲存的一些魔藥,一般也不太會用得上,所以安娜也沒設什麼防備,沒想到讓這兩人鑽了空子。
聽到這兩個人喝的不是他們自己熬的東西,希婭長舒一口氣,好在他們還有腦子沒有亂喝,還知道拿媽媽做好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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