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血液幾乎都要停止流動了,隻覺得不可思議!身為一個男人就算楚府有過但也禍不及楚姑娘一介女兒身啊?!
他竟冠冕堂皇的將先帝指婚的發妻生祭?生祭不成竟還將人打入了冷宮?
這事情哪一樣像是一個帝王家所做之事?分明好似睚眥必報,楚姑娘身為一介女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他竟下手至此!
東方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再回神時看向幕僚的神色已然變了,他思忖良久仍是開口道:
“不行……我要去救她!”
他說的是誰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楚府對東方朔本就有恩,何況楚攸寧是他暗自喜歡了多年的女子,不論是楚府還是楚姑娘,他恐怕都不會放任她們被殘害下去的吧。
“可封地之王無召不可回京!王爺您冷靜一點!”
這讓他如何冷靜,東方朔蹙著眉頭心中仿佛滴血,他抬頭一副不忍的神色看向麵前的幕僚悠悠道:
“這消息傳來洛陽過了多久?她在冷宮又待了多久?楚丞相如今身陷囹圄,這樁樁件件我都不能不管!那可是楚府……”
旁人可能不知,但他身為東方朔自京中帶出的幕僚他儘皆知曉王爺在京中時的所以遭遇。
一麵是救命恩人,一麵是藏於心底的心愛之人,這兩者他都沒理由不救!
幕僚認認真真看著東方朔的神色,良久他忽而道:
“陛下下旨封地之王一年回京述職一回,今年王爺還沒去。”
這是同意了,東方朔笑起來,笑的很是感激,轉身便吩咐旁人收拾東西,書信與京中去了。
洛陽自京中的路還是挺遠的,但一路上東方朔因擔心楚府與楚攸寧的處境,一路走一路打聽日子也算過得快。
終於,他再一日午後到達了拓印著京城二字的城門樓下,守城的侍衛因被提前打了招呼所以看了他的通關文書便很是客氣的接待了。
前來述職的封地官員向來是居於宮中,但他此行還有要事,雖說居在宮中或可去往冷宮,但如此行事的風險實在太大。
他區區一個洛陽王,雖官職並不小卻也入不了南淩天的眼,他聽白公公通傳了聲便打發道:
“叫他將文書呈上來便走吧?”
如此漠然,白公公看著眼下埋與棋盤間的南淩天不好抗議,但居於封地的王爺親自上京述職,陛下連麵都不見便打發人走,這也……
南淩天眼下正研究著昨日的一盤死局,見他半晌未離開有些不耐煩道:“怎麼了?”
白公公聽他發問有些恐慌,但有些話他身為掌事太監卻不得不說。
白明德偷眼瞥了眼榻上坐著的人,不自覺抬手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有些忐忑的開了口。
“陛下,封地之王親自上京述職,陛下不見恐怕有些不妥……”
他說的猶豫,生怕惹了陛下生氣,這幾日南淩天總是莫名的朝他發著火氣,剛巧他又惦念著那農戶跑了一事,心中格外的心虛。
南淩天聞言轉過頭來,不用瞧白公公便知對方麵色恐怕是不太好,但如此規則製度他若不說,朝中眾臣若是議論起來陛下首先也還是要問他的罪。
見他如此膽怯模樣,南淩天也是煩了,手中捏了顆棋子擺了擺手隨意道:“那便叫他明日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