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妞和金寶把炸雞骨平分給了另外幾個孩子,葉湘和薑洪對視一眼,不由都笑了,這幾天她接觸的幾個孩子品性都不錯,能教出這樣的孩子表明他們的父母也都是品性端正的人,從這點兒上也可以看出這個村的風氣。
吃了葉湘的炸雞骨,陳學海等人也和葉湘親近起來,陳學岸便打量著葉湘身上的裙裝道:“你穿著裙子上山,能行嗎?”
說到這點葉湘也很無奈,她昨晚想讓菜花嬸給她改身衣褲出來,結果菜花嬸和薑叔死活不肯,說若是要穿那樣出門,那就不讓她出門了。葉湘唯有苦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毛穿不得褲裝,隻能道:“我沒有褲子。”
金寶一聽卻誤會了,看向葉湘的眼神就彆提有多憐憫了,活像她沒有褲子有多可憐似的。葉湘看得眼角直抽抽,卻也無心解釋,隻能無奈苦笑。
有薑洪保駕護航,再加上上山的路是人工修整過的,倒也不難走。就是葉湘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走一段就要歇一歇,沒一會兒就被春妞他們遠遠的拋在了後頭。
“葉湘姐,你快點兒啊。”金妞在山頂喊著。
我也想啊,可惜身子不爭氣啊。葉湘隻能喘著粗氣,苦笑著喊回去,“你們先過去,我會追上你們的。”
一路上,薑洪都很沉默,良久,他突然沉聲道:“小姐,你還記得這幾座山頭嗎?”
“啊?”葉湘爬山爬的氣喘如牛,聞言停下了腳步,迷茫的眨了眨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回頭就問,“這幾座山頭跟我有關?”想了想又道:“難道這幾座山頭原本就是我們家的?”
薑洪沉默的點頭,回身指著山下道:“山下那片良田,河邊的那個一畝多的魚潭,還有這幾座山頭原本都是我們府上的,你們要去的那個竹林就是老爺當年特意為夫人載種的。”
“可現在都被人搶走了。”葉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語氣淡淡的,什麼感情都不帶。老實說,她對這些原本該屬於原主葉湘,現在卻已經屬於彆人的產業真心沒什麼真實感,聽到這件事的感覺就是那種“啊?原來是這樣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的感覺。
畢竟在她的意識裡,那些東西都是屬於原主的,本就不屬於她,她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您不恨那葉吳氏強取毫奪,搶走了本該屬於您的一切嗎?”
葉湘的表情有些囧,她抓了抓了臉,有些無奈的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的了,葉吳氏有多心黑手毒,她趕儘殺絕把我們趕出來什麼的,我都是從菜花嬸那兒聽到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葉吳氏就隻是個傳說中的超級大惡人,至於她搶走的那些東西,以後我若有能力,自然會一一討回來,若是沒有能力,那就儘我所能買它回來,要是實在窩囊的話,那就一切休提,就這麼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吧。”
薑洪不禁覺得有些心酸,老爺留下的東西不論那些古籍古玩,光田產地契就價值五千兩,對於一窮二白的她們來說,五千兩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想要把那些東西都買回來,基本是沒什麼可能的了。
葉湘有意轉移話題,她四麵望了望,看著滿山的白花,粉花,黃花,她不懂農業,隻認得粉色的是桃花,便問:“這山上種的都是果樹麼?看這雜草叢生的樣子,那個也沒派人好好看護啊。”
薑洪的情緒一放即收,見葉湘問,便道:“這幾座山的果樹都是老爺為夫人載的,隻是打那年夫人在山上滑了一跤,差點兒一屍兩命後,老爺就再也沒理會過這幾座山頭了,山上的果樹結了果子,也隨便四周村子的村民采摘,說是要給夫人和小姐積福。十多年下來,這幾座山頭可不就這樣了嘛。”
葉湘“哦!”了一聲,點點頭,就學著薑洪的樣子用樹枝打著草叢繼續往前走。一路往上,葉湘看到了許多曾經在度娘上看到過的草藥,長的都挺茂盛的,成排帶著小絨毛的三角葉片的甘草,開著小黃花,長著腎形葉的金錢草……每種她都隨手采上一點,或是折一段枝杆,或是整根挖出來。
一路往山上爬倒是沒怎麼看到蘑菇一類的山珍,樹根處偶爾能見到一兩朵小的可憐的,許是這裡離村子近,常被人采摘的結果,“咦?這是……”葉湘兩眼一亮,離開土路用樹枝扒拉開草叢,蹲了下去。
“小姐,怎麼了?”薑洪見狀也忙跟著湊了過來。
“這裡長了好多生薑啊。”葉湘兩眼發光的指著那一叢叢生薑,竟是生了好大的一片。
“生薑?”薑洪一臉懵逼,“那是何物?”
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還不認識生薑?葉湘嘴角的笑容滯了滯,話鋒一轉,道:“我記得這個東西叫做生薑啊,你不知道?”
薑洪看向葉湘之前扒拉的那一叢東西,蹲下身撥弄了兩下,笑道:“哦,你說的是黃莖啊,這是驅風寒用的土方,賣到藥鋪也就一文錢一斤,山上長了很多,因為價格太低,很少有人原意挖這個來賣的。”
生薑隻是用來驅風寒的土方嗎?葉湘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問:“薑叔,你見沒見過有人做菜用黃莖的?”
“在菜裡加黃莖?這東西辛辣,做菜真的能吃嗎?”薑洪一臉不解,“吃了不會有問題嗎?”
葉湘也囧囧有神了,敢情這個時空的生薑是被人拿來當藥吃的,那啟不是還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可以拿來做菜?難怪她在廚房找不到生薑呢。
葉湘的眼睛又開始發亮,知人所不知,那就是錢啊,她若是能開個酒樓,就憑她的廚藝和彆人所不知道的知識,還怕不財源滾滾?
隻不過她現在的基礎離開家酒樓還有些遙遠,so,革命還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薑叔,咱們挖些黃莖回去。”葉湘興奮很,又是扒又是拔的,直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的,也才挖上來八九塊,反觀薑洪已經挖了有半簍了。她頓時泄氣,拍了拍沾泥的手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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