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湘真是要笑出來了,“那個薄餅包飯工序比較多,今天材料不夠也做不出來了,明天我多備些材料,明天晚飯就發那個。”
“好好,那俺這就回去告訴他們。”田福貴高興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又是做揖又是道謝,“謝謝大小姐,俺也代那些小兔崽子們多謝你,您做事兒沒的說,俺老田服。”
幾人看著他那個樣兒都不由笑出聲來,薑洪直搖頭,“這田福貴以前看著挺穩重的啊,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大毛娘笑完了,還拍著胸口後怕呢,“哎喲媽呀,這背後可真說不得彆人閒話,剛才可真差點兒沒嚇死俺。”
葉湘就安慰她,“沒事,田瓦匠這人挺好的,不會介意的。”
“小姐,晚上真要發他們五個包子啊?”菜花嬸有些肉痛,那可都是白麵的啊。
葉湘就笑,“我們不虧的,五個包子才多少錢,咱們要是晚上整一桌席麵,跟分包子也差不了多少,何況咱們以後可是要開鋪子的呢,現在送出去,也算是提前先讓人幫我們把名聲傳出去了。”
因為這突發狀況,對於竹鼠的需要就更多了,都不用葉湘交代,薑洪上山之前先回後院殺了三頭竹鼠,剝皮去臟去頭去尾,收拾乾淨了交給葉湘,就提著麻煩背著竹簍上山去了。
因為晚上要的包子量多,葉湘醃肉揉麵,忙活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把東西準備好。不說今天做包子費掉了多少肉和白麵,光是嫩青菜就整整吃掉了大半壟。葉湘估計不用等房子蓋好,她這後院裡的菜應該就會被她給糟蹋光了。
下午點心要做的豬肉鹹菜餅,葉湘隻負責醃了餡,不過豬肉顯然沒有鼠肉美味,不說新房工地的瓦泥匠們怎麼評價,大毛、二毛首先嫌棄了一番,連三歲的小花都曉得說,“包包飯更好吃。”
葉湘下午抽空還是跟春妞他們一起上了趟山,苦娃兒也要求跟隨,雖然幾人連半山腰都沒爬到,身後也照樣有尾巴,這回還是兩隻:王大江和王大河兩兄弟,不過他們沒有來妨礙她們,她們也就隻管割自己的藥草。
傍晚前,陳若山來回跑了四趟,給葉湘背來了八個竹籠子,春妞告訴她,這是她爺,她奶還有她爹娘一起給做出來的,葉湘按一個竹籠十文錢的價格,數了八十文錢給她讓帶回去。
春妞卻苦著臉,道:“葉湘姐,俺爹一早就說了,俺要是敢收你的錢,回家他就抽俺。”
葉湘把銅錢直接放到她的竹簍底下,拿藥草和布蓋好了,才道:“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籠子我要的數量可大著,不能叫你們家白做,咱們交情好歸交情好,這個卻得算清楚。你家的人手這麼巧,改天我再畫個圖,回頭讓你爹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到時候又是個賺錢的買賣呢。”
“真的啊?”春妞聽的眼睛直放光,“那葉湘姐你趕畫圖,畫好了俺拿給俺爹做。”
葉湘輕笑,“我今天肯定是沒時間了,改天吧,等我閒下來畫好了就讓你爹做去。”
有了八個大籠子,當天薑洪抓回來的二十幾隻大竹鼠就有了棲身之所,至於是三十多隻小竹鼠,則都關到了原來的小籠子裡。
晚上吃完飯,幾人收拾好了聚在正屋的廳裡商量苦娃兒的事。
菜花嬸說起衣服的事情,“借金寶的兩套舊衣,肯定是不會還了,上次薑管事買的大青布一大半兒,不如奴婢剪一塊包了送給金寶他娘,算是答謝她借的這兩套衣裳,這樣也體麵。”
葉湘讚同的點點頭,“這事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另外,這幾天你要是有空就給苦娃兒做雙鞋吧。”之前他腳上的那雙,據說是從鎮上的後巷裡撿的,兩隻鞋大小花色都不一樣,現在腳上的那雙草鞋還是借了金寶的呢。
菜花嬸也是個心軟的,看這孩子這樣可憐,自然滿口答應,“奴婢這兩天就他趕一雙出來。”
薑洪看了眼坐在一旁隻靜靜聽著的苦娃兒,道:“小姐,你給苦娃兒取個名兒吧,他既進了咱們家做下人,自然該喚您給的名兒,這是規矩。”
苦娃兒聞言,也不由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大眼緊緊的盯著葉湘。
葉湘對給人改名的規矩倒不甚在意,隻不過這麼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叫苦娃兒,確實不太好聽,她想了想,問苦娃兒,“苦娃兒,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不?”
苦娃兒搖頭。
葉湘眉頭皺了皺,就道:“那你就跟我姓葉吧,就叫……葉守吧,你也看到了,彆人都說我是財主家的小姐,可我家被一把火燒光了,現在我,菜花嬸,薑叔,我們的衣食住行都得靠自己的雙手去賺,大家都得乾活。今天大毛娘還說,我能收留你是你的福氣,那我現在跟你說,你能不能守住你的這份福氣得看你自己,你明白嗎?”
苦娃兒眼神堅定的重重點頭,說話鏗鏘有力,“俺會努力乾活的,俺能守住這份福氣。”
菜花嬸笑著指點他,“快給小姐磕頭,說謝謝小姐賜名。”
苦娃兒,喲不,以後要叫葉守了,葉守一點兒就透,忙起身跪下。
葉湘忙站起身,想讓他不用跪,卻被薑洪拉住了。“小姐是主,他是奴,您合該受他三個響頭的,這是規矩。”
葉守一點兒都沒含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響亮的叫道:“葉守謝謝小姐賜名。”
葉湘隻能在心裡感歎:奴隸製教化害人不淺,一邊無奈道:“行了,趕緊起來吧,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不用這樣跪來磕去的。”
葉守露出一抹靦腆的笑,聽話的一骨碌爬起來,規規矩矩的坐回到桌邊。
見事情說到一段了,菜花嬸就把放在心頭一天了的那個疑問,問了出來,“小姐,今天大毛娘說的那個什麼夫人的陪嫁菜方子,倒底是啥意思啊?”
葉湘看了她一眼,湊近幾人壓低了聲音道:“今天大毛娘跟我閒聊,正說到村裡都在傳我做菜有秘方,我就看到陳鐵柱在牆頭上偷聽,於是就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忽悠他。”她就把白天跟大毛娘說的話,跟幾人又學了一遍,說到最後她皺眉想了想,故意道,“菜花嬸,你說我娘在世時是不是真有什麼菜方子傳給我啊?你們都說我應該是不會下廚的,可我看到那些菜啊肉的,腦子裡就會跑出來各種菜色,我不用想就知道該怎麼做那菜才會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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