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陽侯一聽也不樂意了,“你舅爺又不是小孩子,他想乾嘛用得你個黃口小兒呱噪?再說老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可管不著,咱們今天是來看葉湘小丫頭的,又不是來看你的,你要不樂意就滾遠點兒,少在這裡礙眼。”
“我……”令狐方被訓的跟個孫子似的,又氣又急卻拿倆老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回頭看看葉湘,卻見那丫頭還在沒心沒肺的笑得開心,差點兒沒把自己給氣死。心說:好嘛,他還擔心這倆老的會嚇到她,敢情他是白擔心了。
那中年文士看他氣急,不由笑著打圓場道:“世子爺,老爺和侯爺也就是聽您說葉小姐養的豹子神俊,這才忍不住巴巴的趕來看的,順便也把您求的那個禦旨給帶過來。”
令狐方氣哼哼的道:“我還不知道他們倆想乾什麼嗎?公公,您少在這裡和稀泥了。”
“公公?”葉湘猛然抬頭看向那中年文士,眨了眨眼,又看向那位黃老爺,有些不敢置信的指著黃老爺問令狐方,“你舅爺是皇帝?”
令狐方愣了愣,扭頭看看皇帝,“你們……”不是已經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嗎?敢情小湘還不知道舅爺的身份啊。
葉湘一見令狐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嚇的忙縮回小手,扯著葉守就跪了下來,“磕見皇上。”
“哎哎,快起來,快起來。”皇帝忙伸手虛扶,見葉湘兩人不動,又忙叫黃公公道:“老黃,快扶起來,扶起來。”又氣的轉頭教訓令狐方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們這兒聊得好好的,你說你跑出來乾嘛?沒得嚇到湘丫頭了。”
令狐方聽著葉湘剛才跪下那一聲響,心裡也心疼的要命,此時被皇帝一訓,不禁訥訥的小聲道:“我也不知道她還不知道您的身份啊。”
葉湘和葉守心中早已經是驚濤陣陣了,姐弟倆被黃公公攙扶起來,訥訥的道了謝,便低著頭再也不敢說話了。畢竟這可是皇權社會,皇帝的一句話就能斷人生死,以前天高皇帝遠還沒什麼,現在皇帝就擱眼前坐著,誰知道他什麼脾氣,萬一是個喜怒無常的,一句話不對就把兩人給哢嚓了咋辦?
皇帝瞪了令狐方一眼,又轉頭和藹的跟葉湘姐弟倆說話,“葉湘丫頭啊,彆怕,啊,朕既然讓你隨小方子稱朕一聲舅爺,讓葉守叫朕一聲爺爺,就是沒把你們當外人,咱們的情份跟旁人不一樣,私下裡咱們不講那些虛禮,見麵好好說話就成了,可不興跪來跪去的,知道沒。”
葉湘拉著葉守連忙稱是,心裡卻道:咱們非親非故的,誰知道您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不過人家好好的皇帝跟她們兩個小孩子拉關係做什麼?這顯然不科學啊,姐弟倆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剛才黃公公的那聲驚呼:靖王爺。頓時都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天下哪兒有平白無故的愛?她不過是會一手廚藝,勉強算上她與令狐方的合作關係,也隻能算是略有交情罷了,但這樣的關係,值得一國的皇帝會屈尊降貴的專門跑來見她們嗎?說是好奇她的豹子,可這個理由顯然有些牽強了。從他們一行出現開始,就沒見對三隻豹子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倒是他們對她和葉守好像更感興趣才對。難道是葉守跟那位靖王爺長得很相象?以至於他們的關注點都跑到葉守身上了?
葉湘正尤自猜的入神呢,那邊老伯陽侯見葉湘姐弟倆低著頭縮著身子,嚇的就跟個鵪鶉似的,跟方才大大方方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不由就氣的一腳就往令狐方踹去,“都是你這臭小子壞事兒,你說我們幾個方才聊得好好的,你蹦出來乾嘛?你看看,都把葉湘小丫頭嚇成什麼樣了?”
令狐方自小習武,自然不會被老伯陽侯這一腳給踹到,他的身體比思想更快一步選擇了後躍,輕輕鬆鬆就躲過老伯陽侯踹來的這一腳。不過老伯陽侯的話他倒是聽進去了,扭頭看看葉湘,兩姐弟低著頭站在那兒的樣子,確實像是被嚇著了。他有些無措的撓撓頭,回頭看向自家兩位大爺求救。
結果皇帝衝他愛莫能助的攤攤手,祖父直接就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意思是:自己看著辦。
令狐方拿這二老沒辦法,隻能氣的磨牙,憋屈的把怨氣往肚子裡咽。他兩步走到葉湘跟前,輕聲安慰道:“小湘你彆怕,我舅爺和祖父都不是壞人,真的,你彆害怕。”
葉湘回過神,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我沒害怕啊。”就是心裡有些亂而已,猜不透皇帝跟你祖父這兩尊大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令狐方一口氣頓時憋在了心口上,上不去也下不來,心說:你不害怕低著個頭裝什麼鵪鶉啊?見葉湘眨著無辜的大眼望著他,令狐方才剛升起的惱意立即煙消雲散了,他泄氣的揮揮手,“算了,你不害怕就好。”看到葉湘手裡拿的玉佩和紫檀木盒子,沒話找話的問:“這是我舅爺和祖父送的嗎?盒子裡是什麼東西,你看過沒有?要是不值錢,我回頭再給你向他們要。”
葉湘愕然,心說:你真的是人家的孫子嗎?不會是給仇家掉包了的吧?哪有幫著外人向自家舅爺和祖父搜刮好東西的?
那邊皇帝和老伯陽侯聽著都不由笑罵起來,老伯陽侯道:“你個兔崽子,就知道從老夫這裡往外掏東西,老子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呢?”
皇帝一聽不依了,“哎哎,老哥哥,小方子可是朕養大的,可沒你什麼事兒,再說你那侯府早晚還不是他的?他向你要點兒東西怎麼了?要不是至親,彆人送他他還不要呢。”
老伯陽侯被堵的一陣吹胡子瞪眼,氣道:“得得,就你是親的,我是彆人家的,你就可勁的寵著他吧,遲早把你宮裡那點兒東西都掏換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