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令狐方的唇幾乎都快要貼上葉湘的耳朵了,那種貼近的曖.昧,和耳朵上噴吐著的濕熱氣息都是她從不曾經曆過的。
葉湘細若蚊吟的嗯了一聲,胡亂的點著頭,隻求他不要再靠近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葉湘的心聲,令狐方不但不再往她身上靠,還站直了身體,放開了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瀟湘苑。”
葉湘說不出心頭的感覺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在心裡呸了自己一聲,暗罵了一句花癡,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令狐方,急急就往瀟湘苑的方向走。
經過蟬喧樓時,鄧揚正站在路邊等著他們,一見兩人過來,忙迎上來:“見過葉小姐,世子爺。”
經過一陣暴走,葉湘心裡的不自在倒是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不過她的體力顯然跟不上心情,一陣快走之後的結果就是氣喘如牛。令狐方扶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路邊一塊假山石前拉,“你累了,先坐下歇歇。”
葉湘也確實累了,剛才一頓暴走完全是靠心頭的那口氣頂著,現在被鄧揚一擋,那口氣已泄,快走的後遺症全都湧現出來,光是急促的呼吸就夠讓她喝一壺的。
讓葉湘坐下歇腳,令狐方才示意鄧揚說話。
鄧揚連忙朝兩人抱拳躬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稟世子爺,靖爺已經回去了。”
令狐方點點頭,“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沒有,靖王走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神神叨叨的,屬下看他那樣子不太好,便讓人備了馬車送他回府,又另外派人去請了太醫送去他府上看診。”
令狐方沉吟了下,才讚許的點頭道:“這件事你辦的很好,回頭自行去功德堂領賞吧。”
鄧揚喜笑顏開,“屬下謝世子爺賞。”
令狐方衝他揮了揮手,鄧揚便垂著頭退了下去。
葉湘看著他低頭後退,還走的飛快的樣子,直看的目瞪口呆,“鄧大哥那樣子走路不怕摔跤嗎?”
“他皮糙肉厚的,就是摔了也沒事,倒是你……”令狐方皺著眉,蹲下身與葉湘平視。
“我怎麼啦?”兩人之間相隔至少半米,葉湘臉不紅心不跳的與他對視。
“不過才走了幾步路你就喘成這樣?”令狐方的眼睛有濃得化不開的擔憂,“是不是之前大病過後,身子還沒調理好?”
“啊?”葉湘茫然的撓了撓臉,還低頭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看得令狐方莫名的想發笑,“你那手臂上全都是軟肉,再捏也捏不出健子肉來。”
葉湘瞪了他一眼,“我是女孩子,要是身上都長健子肉,那還能看嗎?”
那個畫麵確實讓人不敢想像,令狐方輕笑著點點頭,伸手握住葉湘置於膝上的小手,道:“你的身子還是弱了些,一會兒我就讓常凱去請孫醫正過來給你把把脈,順便也給葉守看看,他自小在外挨餓受凍,還不知道骨子裡有沒有埋下病根呢,趁著他還小,可得好好看看。”
葉湘原還覺得令狐方大驚小怪,一聽這話,現在則是滿心期待著孫醫正的到來了,她自己沒病沒痛的,倒是覺得無所謂,但葉守不同,就像令狐方說的,他自小在野外挨餓受凍,身體裡極有可能藏了暗傷暗疾,正得好好請大夫給看看才是。
也怪她大意,竟然一直沒記起來這一茬。
要不怎麼說令狐方狡猾如狐呢?隻要他不暈了頭,永遠知道該怎麼抓住要害。
聽著葉湘重新歸為平穩的呼吸,令狐方抬頭看看天,心說這飯團午時前是彆想能送進宮了。他拉著葉湘起來,道:“走吧,咱們要是再不回瀟湘苑,皇上中午可就彆想吃到你做的飯團了。”
“給皇上吃我做的飯團沒事嗎?”葉湘很口無遮攔的直言道:“皇上的吃食應該要試毒試吃什麼的吧?我們往宮裡送吃食,真的沒事嗎?”
令狐方扶著葉湘的手臂往前走,聽到這話低頭朝她咧嘴一笑,看著葉湘清澈明亮的大眼,道:“就像你說的,皇上的吃食都是要經過試吃試毒的,有我這個堂堂伯陽侯世子在前麵幫皇上試吃,誰還會說我送去的吃食有問題嗎?”
“啊~~”葉湘剛想調侃他吃貨本色,腦中靈光一閃,整個人就愣在那裡,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斂的乾乾淨淨。
“怎麼了?”令狐方不解的低頭看她,卻見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不由一驚,“怎麼?可是身子有哪兒不舒服?”
葉湘對相熟的人,向來不喜歡藏著掩著,她抬頭緊緊的盯著令狐方,心裡的那個猜想越發的肯定起來,“立軒大哥,你以前在宮裡是不是一直有幫皇上試吃東西?”
自從決定跟令狐方上京之後,葉湘私底下也曾讓薑洪去打聽過伯陽侯府和令狐方其人,聽到最多的就是有關伯陽侯府聖眷如何如何之盛大,令狐方自小由皇帝親自撫養長大,比之皇子更得皇帝寵愛,可葉湘此時隻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全身的骨頭裡冒出來。
這天下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一個掌管百萬疆土的帝王,怎麼可能無無緣無故對一個孩子付出真心去疼寵?
葉湘瞬間像了挖掘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隱秘一般,隻覺的毛骨悚然。
令狐方眸光一閃,看著葉湘的眼睛突然變得深不見底,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
他的小丫頭真的真的很聰明呢。彆人都道他令狐方聖眷連無人可比,可這世上哪裡會有白吃的午餐,他不過一個父母雙亡,因皇帝因一時憐憫,又正當他要表現聖心仁意之時,機緣所致而被帶進宮的孩子,沒有付出沒有努力,在那吃人的皇宮裡連能不能活著長大都是個問題,更彆提什麼聖寵無人可及了。
人人都道他令狐方貪吃,就算是東西被下了毒,隻要是美食他也照吃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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