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裡多的是有錢有權又有閒的人,文臣愛靜講情調,武將豪爽講大氣,商人擺闊愛熱鬨。他們要的是清幽的環境,優美的景觀,漂亮的美女,香醇的美酒,美味的珍饈,優雅的歌舞,動聽的曲目。那些皇親國戚、高官顯族站在社會的高層,要是的符合他們身份的去處。
令狐方的這處酒樓要在京城眾多大酒樓裡顯出獨特來,就必須這將裡建出文人的高雅,武人的大氣,商人的豪華,皇族的宏偉來。葉湘一心兩用,腦子裡想著酒樓的布局設計,腳下的小蓮步也邁的飛快。
令狐方悠閒的與她並肩走在一起,時不時的伸手拽葉湘一把,免得小丫頭因為思考的過於專注,而踢到撞上什麼。身後一大群侍女、小廝、侍衛、隨護以及酒樓的掌櫃與夥計們,全程觀看了世子爺對未來世子紀的寵溺與縱容,那顆原本還在權橫觀望的心,瞬間就全倒向了葉湘。有些人心裡甚至還尋思著,要將前兒剛收的那個誰家的什麼小姐送的打賞給退回去,世子爺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他們若是敢做出什麼對未來世子妃不利的事情來,回頭一準沒好果子吃。
葉湘向來是個行動派,她可沒管她身後跟了多少人,酒樓既然是令狐方說要跟她合作弄的,那她要為之負責的就隻有令狐方一人。一路風風火火的到了酒樓後門,出了一身薄汗的葉湘把手爐和袖套,都一股腦兒扔給了金桔和銀杏,然後拖著令狐方又吭哧吭哧的一口氣爬上了酒樓三層。
令狐方笑眯眯的抽出帕子為葉湘擦汗,看著她撐著腰拚命喘氣,整張小臉仿佛都在冒熱氣,紅撲撲的跟個紅蘋果似的,不由笑道:“不錯,不錯,走了這麼長段路,還能有力氣爬樓梯,看來孫太醫的藥還是挺有效的嘛。”
葉湘有氣無力的瞪了令狐方一眼。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的,令狐方這廝明明跟她走的是同樣一段路,爬的是同樣的三層樓梯,可看看人家那臉不紅氣不喘的雲淡風輕樣兒,再看看自己喘的跟條死狗似的,葉湘心底的糾結簡直就不能用羨慕嫉妒恨來形容。
葉湘背靠著牆,努力的平複急促的呼吸,由於她和令狐方站的位置正好在樓梯口不遠處,鄧揚和銀杏等人就都停在了樓梯上。三隻豹子一衝上樓,就開始歡脫的在三樓的走廊上來回奔跑,把個木質的地板踏的“嘭嘭”直響。葉湘很是哀怨的投去一瞥,她跟令狐方這廝比不了也就罷了,更可悲的是連三隻畜生也比不了,看這三隻歡脫撒歡的勁頭,活脫脫就是在無聲嘲笑她的“虛弱無力”。
她此時正應證了“畜生不如”那四個字,真是讓人叔可忍,嬸也不能忍。
令狐方見葉湘瞪著三隻豹子看,還以為她是覺得這三個家夥太過鬨騰了,忙笑道:“沒事的,今兒酒樓裡就隻有咱們這些人,就讓它們鬨去吧,左右也吵不著彆人。”
葉湘這邊都還沒想出要怎麼懲罰三隻把她比的畜生不如的家夥呢,令狐方這橫插一腳的話,瞬間讓她心裡那點兒牙癢癢的氣也生不下去了。成年豹子的智力就隻有相當於人類兩三歲的樣子,小黑、小白和小花其實也才八個月大不到,之所以體形比成年豹子看起來還壯碩,完全是因為她每天三頓大魚大肉給養出來的,這三隻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呢,她能跟三個孩子置氣嗎?
葉湘搖搖頭,感覺呼吸平複了一點,便順著走廊往裡走了幾步,選了第一間朝東的包廂就推門走了進去。小黑、小白和小花一見,立即歡脫的狂奔過來,那氣勢直接把世子爺都給嚇退到了一旁,乖乖讓出道來任三隻豹大爺先一步躥進包廂。
這年頭人不如豹啊。
令狐方也隻敢在心裡感慨上這麼一句,葉湘拿三隻豹子當孩子似的如珠如寶般寵著,身為一個聰明的男人,他是不會在對方的心頭好上麵亮刀子的。令狐主想想又不禁覺得好笑,他長這麼大,可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跟三隻畜生計較的一天,搖搖頭,將那些胡思亂想甩出腦子,他抬腳走進包廂。
金桔和銀杏見狀,這才敢跟著進去。其他人則都乖覺的自動停在了包廂之外。
三樓的包廂麵積也就二十來坪左右,裡麵除了一張擺放花盆的長幾,就是就餐必須的桌椅了,牆上雖然掛著名家字畫,但整個布局實在沒什麼新意可言。
葉湘推開朝東的窗戶,趴在窗台上觀看四周地形。令狐方買下的三座宅子加在一塊兒,麵積其實有點兒大。緊挨著酒樓的兩座小點兒宅子,屋舍之間綠樹掩映,竟讓人站在之高處也難窺全貌,葉湘不得不佩服當初設計這些宅子的人,那些樹種的實在太講究了,正好將庭院進出的道路都遮了個嚴實,讓人無從窺探,遠處的那座宅子就更不用說了,離酒樓近的地方乾脆就是一片河塘,站在她這個位置看過去,就隻能看到一片綠樹和水光。
葉湘展開手裡的圖紙一一對照,越看眼睛越亮。“給我準備紙筆。”她頭也沒抬的高聲吩咐了一聲,吳宏在外頭聽見連忙乖我的走到門口,等金桔一出去,便立即領著金桔下去拿筆墨紙硯去了。
令狐方看看窗外的一片屋舍,又瞄了瞄葉湘手裡的圖紙,不由有些好奇葉湘此時的想法,“你準備怎麼布置這裡?”
葉湘在經商方麵不知是葉子軒自小有意教導所致,還是她繼承了葉家祖先的經商天賦,像前山屯官道旁的那個包子鋪和青山鎮的美人坊,說實話,令狐方長這麼大,也算見過些大風大浪了,但像兩家鋪子生意好的簡直就跟在搶錢一樣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他很期待這個酒樓,他的小丫頭又會讓他看到怎麼樣的驚喜。
葉湘指著窗外那兩座緊挨著酒樓的宅子,笑望了令狐方一眼,很是霸氣的道:“我要把那裡的樹和房子都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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