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梅園裡人員密集,尖叫人的多了,總有些消息靈通的人,一早就跑來打聽消失,然後帶著主家避讓到路邊。有人看到三隻豹子並不會躍起傷人,也就沒那麼膽怯害怕了,反而好奇的聚在一起,等著葉湘和令狐方等人出現,好一睹豹子風彩。
“啊,那個是伯陽侯世子,我認識他,伯陽侯世子來梅園了。”
“天啊,那三隻是真的豹子嗎?不愧是伯陽侯世子啊,竟然連這麼可怕的猛獸都敢當寵物養。”
“你們快看,伯陽侯世子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你們認識嗎?是誰家的小姐這麼幸運,竟然能讓世子爺與她同行啊?”
“天啊,他們竟然手牽著手,我的天啊,那個女人是誰,她怎麼可以牽世子爺的手?伯陽侯世子爺是我的……”
越往梅園深處走,遇到的人越多,這裡的男女賓客並不分流,男客基本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處,女客們大部分是三三兩兩,獨自為政,很少在紮堆聚在一處的,各家小姐們頭上都戴著帷帽,身邊跟著一大群丫頭婆子,大家誰也不認識誰,身邊又跟著人,也不怕會出事。
不過等有人認出令狐方,叫破他的身份之後,那些議論的聲音就漸漸大了起來,有些小姑娘甚至激動的咬牙切齒,連手裡刺繡精美的帕子都憤恨的撕爛了,葉湘從那一張張扭曲的小臉上看到了深深的罪惡。
她小心肝卟嗵卟嗵跳的急促,突然感覺好雀躍呀!她竟然這麼讓人羨慕嫉妒恨了,該怎麼辦呀?
“那是哪家的女兒?真是太不要臉了,全京城誰不知道伯陽侯世子已經被皇上指婚了?她竟然還敢公然勾.引世子爺,真是太無恥了……”
這句話的聲音實在不算小,葉湘很難裝做自己沒聽見,而且她都能從對方的說話聲裡聽到“咯吱咯吱”的磨牙聲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
哎喲,也不知道她現在跟那人麵前炫耀,對方會不會衝動的跑過來打她?
葉湘心裡跟貓撓了似的,感覺既新鮮,又好玩兒。她忍不住好奇的拉住令狐方,回頭看向那道聲音的發聲處。
“立軒!立軒!”葉湘覺的自己遇到熟人了,不自覺就有點小興奮,她晃了晃兩個相握的手,湊近了令狐方,抬手指著自己看到的幾個人,道:“你看,那幾個是不是咱們上次在甘泉寺碰到的,那個劉家的仆婦和丫頭們?”
令狐方順著她的手指望了一眼,又撇了眼小丫頭突然激動的發亮的小臉,淡淡的嗯了一聲。
葉湘轉回頭,帶著些驚奇有些八卦的湊近令狐方,小聲的道,“原來劉家的那兩個丫頭也喜歡你啊,可她們倆一個是姑姑,一個是侄女兒,若是兩人都喜歡你,這個輩份要怎麼分啊?”葉湘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的醋意,有的隻是滿滿的好奇和八卦。
令狐方聽得一頭的黑線,就沒見過自己未婚夫被彆的女人覬覦了,還能這麼沒心沒肺,興奮的隻顧八卦的丫頭。他忍不住抬手衝著葉湘的額頭就彈了個腦崩兒,也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怒意警告道:“我哪知道她們姑侄的輩分要怎麼分,我跟她們又沒有關係,這裡有這麼多人覬覦你的未婚夫,你這丫頭不小心提防我被告人算計了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有空管人家姑侄的輩分要怎麼分?你的心是不是也太寬了些?”
葉湘的手裡抱著袖套,袖套裡還捧著個手爐,另一隻手則被令狐方握在手心裡,害她想伸手揉揉被令狐方彈得癢癢的額頭都做不到,沒手可以解決問題,葉湘直接將頭鑽進令狐方懷裡,在他的胸.膛上用力蹭了蹭腦頭兒,嘴裡還不滿的嘟喃著:“你彆彈我腦崩兒了,一點兒都不疼,還癢的要死,我現在都沒手抓。”
令狐方被她鑽進他懷裡的大膽舉動弄得一愣,可等聽到她小聲的嘟喃之後,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他是舍不得彈疼她,誰知小丫頭還以為他技術不佳,沒把她彈疼反而弄得癢癢了。她還敢跟他抱怨沒有手可以抓癢?
真是沒心沒肺的笨丫頭,明明在彆的事情上都是一點就透,怎麼在男女情事上就這麼笨拙呢?就為止癢,她就把他的胸膛拿來蹭腦門兒?這樣直來直往的想法,也確實隻有這小丫頭能想得出來,她真是太可愛了。
要不是地方不對,令狐方都恨不得能將小丫頭抱進懷裡,揉到心裡去。
“真是太無恥,太不知羞,太不要臉了,這是哪裡來的賤人,竟然這樣沒羞沒臊,也不怕把他們家八輩祖宗的臉都給丟儘了,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就公然鑽進男人懷裡摟摟抱抱,勾.引起男人,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裡是五皇子的私家園林,又不是那肮臢的勾欄妓寨,如此傷風敗俗的女子,難道就沒有人管管……”
女子高亢尖利的聲音傳來,那些刻薄的話才一開口便讓令狐方的的臉冷了下來,他目光淩厲的往那發聲之處掃了一眼,就見一個頭戴帷帽,身高跟葉湘差不多的女孩,正半側著身子很是激動的跟身邊的兩個女子說著話。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性字句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那女孩的嘴裡說出來,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鑽進他耳裡,刺在他心裡。
四周明明站著很多人,但所有人好像都突然失聲了一樣,除了風聲,就隻剩下那女孩高亢尖酸的聲音在回蕩,她對麵的兩個女孩都低垂著頭,站在那裡一聲不吭,也不知是覺得太過丟臉,羞於與那女孩為伍,還是懶得搭理那女孩。
四周靜的有些詭異。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那個尤自大放厥詞的女孩,或者說是在等著看這個女孩兒倒黴。
鄧揚等一眾侍衛頗有深意的彼此互望一眼,那三個站在前頭,戴著帷帽的女孩他們雖看不見臉,但她們身後跟著的那些個仆婦和丫頭他們卻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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