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菜花嬸突然害怕起來,她有種不好的序感,小姐這意思莫非是……?
葉湘徑直道:“你的性子不適合生活在京城,我如今看著風光,其實一不小心就得死無葬身之地,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等過了元宵節,你就選一處莊子搬過去吧。舒靜,你扶菜花嬸回房去。”
菜花嬸咬著唇,“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哭著叫道:“小姐,奴婢知道自己說話不中聽,但奴婢都是為了小姐好啊。既然小姐要奴婢去莊子上,奴婢就去莊子上,但走之前奴婢還是要說。小姐,女子以夫為天,您老是惹世子爺不高興,今天更是惹得世子跳了荷花池,這事要是傳到老夫人耳裡,您讓老夫人怎麼看您啊?小姐,您千萬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夠了!”令狐方原本不打算插手葉湘的家事的,但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這仆婦簡直不知所謂,小湘何時惹我不高興了,誰說今天是小湘惹我跳的池子?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三道是,如此多嘴,不知直接拔了舌頭去。”
“立軒!”葉湘忙扯了扯令狐方的衣袖,製止他再說下去。令狐方在她麵前向來是溫和有禮的,他突然發飆,連她也被嚇了一大跳。
令狐方皺起眉,怒氣衝衝的道:“你就是太好性子了,這種不知分寸的下人,早就該遠遠打發出去了,偏你還留在身邊當寶,把她寵的不知天高地厚,連你都敢出口教訓了。”
菜花嬸跪在地上,嚇的整個人都不自禁的顫抖起來,臉色慘白的尤若金紙。她不明白,不明白她讓小姐多順著世子爺,明明是為了小姐和世子爺好。夫人去的早,小姐自從大病之後脾氣越發的任性自專了,她是跟著小姐最久的老人,若是她再不擔起勸戒小姐的責任,還有誰能說的動小姐?
可為什麼世子爺要罵她不知分寸,不知天高地厚呢?菜花嬸突然崩潰的大哭起來,“小姐,奴婢真的是為了你好啊,您以前在青山鎮任性也就罷了,可您以後是要做伯陽侯夫人的啊,您要是再這樣任性妄為下去,世子爺遲早會厭了你的,小姐啊,您聽奴婢的話吧,千萬不能再這樣了啊,菜花真的是為了您好啊。”
所有人都呆住了,大家全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撲在地上哭嚎的菜花嬸,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這菜花嬸未免太不知分寸了,竟然在這種時候,還這樣口無遮攔。
葉湘呆呆的看著菜花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她隻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啼笑皆非,但也從菜花嬸的話裡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放肆!”令狐方卻已經聽得暴怒起來,“來人,把這個膽敢汙蔑主子的賤婢給我拖出杖斃!”
杖斃兩字一出,菜花嬸哭嚎的嘎然而止,麵若金紙的呆呆望著令狐方。院子裡其他的丫頭也都嚇的雙腿發軟,臉色蒼白。
兩個黑衣大漢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從天而降後,落在菜花嬸身邊,像拎小雞一般抓起她就要拖著往外走。
葉湘被這突然的變故也嚇了一跳,她睜圓了眼,忙喝住那兩個侍衛,“等等!先彆走。”
兩個侍衛聽話的站住,卻是抬頭望向令狐方,像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葉湘見狀就知道這些侍衛隻聽令狐方的,忙扯著令狐方急道:“立軒,咱們把她遠遠的送到莊子上去就行了,饒她一命吧,看在她在我病重時不離不棄的份上,不要杖斃了。”
菜花嬸聽到葉湘的話,也回過神來,知道這時候能救她的隻有葉湘,忙哭著叫道:“小姐救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勸您了,您以後想乾嘛就乾嘛吧,奴婢以後就在莊子上等著您,就算您以後被世子爺始亂終棄了,也有奴婢陪著您,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啊,小姐……”
滿院子的丫頭們全都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哭得可憐兮兮的菜花嬸。隻覺得菜花嬸雖然看著可憐,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膽大妄為,大逆不道的讓人無語,小姐和世子明明感情那麼好,她怎麼就一心認定了世子爺會對小姐始亂終棄呢,這也太不想自已主子好了。
“你閉嘴!再敢說一個字,你就去死好了。”葉湘崩潰的大叫,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她以後被始亂終棄?這是人說的話嗎?就算不會說話,也不能這樣亂說話啊,好好的竟然詛咒她。
令狐方卻是目光冰冷的看了菜花嬸一眼,這一刻,他是真的憤怒了,他輕輕的掰開葉湘抓在他衣袖上的手。
葉湘倏地一驚,抬頭看著令狐方麵無表情的扯開她的手,就要轉身往菜花嬸那邊去。彆問她為什麼知道令狐方是要去找菜花嬸麻煩,反正她就是知道。葉湘嚇的伸手猛的一把抱住令狐方的腰,急道:“立軒,你千萬彆衝動,衝動是魔鬼,現在做了決定,一會兒肯定要後悔,咱們先冷靜一下,冷靜下來好好商量之後,我們再做決定好不好?”
令狐方語氣很平靜的道:“我們一會兒再商量,乖,你先放開我。”他握住葉湘纖細的手腕,輕柔卻堅決的掰開。
這樣冷靜、冰冷的令狐方,反而讓葉湘莫名的感到緊張,總覺的她要是鬆開手了,菜花嬸可能就真沒命了。
葉湘的手被扯開,令狐方抬腳就走。
葉湘嚇的趕緊繞到令狐方前麵,一把撲進他懷裡,死死抱住他的腰,急道:“不要,不要,我一放開,你就要去找她麻煩了,男子漢大丈夫,你跟一個女人計較,你好意思啊?我不管,她是我的仆婦,要處置也隻能我自己處置,你不準管。”
令狐方眼底眸光一閃,嘴裡卻冷冷的道:“你打算怎麼處置?這樣的刁奴,光扔到莊子上可不行,萬一她日後被告人利用,又來敗壞你的名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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