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年前秦嬤嬤和老夫人的特訓,她可是把與伯陽侯府親近的幾家成員都記在腦子裡了,這種小玩偶送大人小孩皆可,她可是準備了不少呢。
“你有心了。”英國公夫人看著葉湘笑的異常親切,兩人之間的陌生感似乎一下就消去了不少。
令狐老夫人見狀,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的蕩漾開來,帶著幾分得意又似帶著幾分炫耀的拉著葉湘對英國公夫人笑道:“這丫頭最是實誠了。”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背後傳來呼喚聲,“英國公夫人!伯陽侯老夫人!”
英國公夫人是正對著來人的,一見立即笑著招呼道:“是文瑞公夫人啊,快來快來。”
“妾身見過老夫人,給您拜年了。”文瑞公夫人是個美人,生的非常漂亮,不過言行做派一板一眼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很嚴謹的人。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令狐老夫人依舊是笑嗬嗬的拉著葉湘向人介紹,說的是跟英國公夫人介紹時一樣的台詞,可葉湘明顯就感覺出來,令狐老夫人對文瑞公夫人不似待英國公夫人那樣熱絡,而且葉湘明顯感覺到令狐老夫人讓她叫文瑞公夫人嬸嬸時,文瑞公夫人的臉色變了變,審視她的眼神似乎都帶著股輕蔑。
文瑞公夫人就是公孫旬的母親,因為文瑞公公孫英澤戰功赫赫,公孫旬皇帝特賜公孫旬提前繼承爵位。朝庭明令功勳之家世襲爵位時,品級隨世襲次數遞降,因此公孫旬年僅十六歲就做了文瑞侯。
葉湘本就不是肯吃虧的性格,一感覺到文瑞公夫人的不友善,她對公孫旬以及公孫旬他媽的感觀立即降到了負值。若不是考慮到她現在站的地方是禦花園,四周都是在地位有品階的內外命婦,她早就指著公孫大嬸兒的鼻子回問一句:你有什麼資格看我不順眼?我還看你不順眼呢!
不過既然決定了跟令狐方好,自然不能不顧及伯陽侯府的立場,葉湘自然不能太不給公孫旬他媽麵子,於是本著“你越不喜歡,我越讓你不喜歡”的原則,她強忍著脫鞋往文瑞公夫人臉上拍的衝動,故作羞怯的低下頭曲膝行禮,嬌滴滴的喚了一聲,“見過嬸嬸!”
文瑞公夫人嚴氏笑容勉強的點點頭,從寬大的衣袖裡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身邊丫頭,示意丫頭交給葉湘,道:“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一包金裸子就給你留著玩兒吧。”
此言一出,英國公夫人的臉色首先變了變,令狐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如她們這樣的人家,又是這樣親厚的關係,給晚輩見麵禮,出手不是自己的心愛之物,也是名貴稀有之物,哪裡有拿包金裸子當見麵禮的,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葉湘倒不覺得的什麼,她本來就跟公孫旬結了梁子,現在公孫旬他媽不喜歡自己,她正好可以躲她遠點兒,眼不見為準。“謝嬸嬸。”葉湘故作歡喜的收起那包金裸子,將“嬸嬸”兩個字叫得嘎嘣脆,存心就想給嚴氏添堵。行完禮,葉湘就“乖巧”的退回到了令狐老夫人身後,並沒有之前如見英國公夫人時的那樣隨意。
如此明顯的前後差距,讓英國公夫人都忍不住側目,她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嚴氏,又瞄了眼嚴氏身後安靜站立的少女公孫霜月。
令狐老夫人一見葉湘的動作,就知道這精靈似鬼的丫頭查覺到嚴氏不待見她了,她笑著拉起葉湘,對英國公夫人和文瑞公夫人道:“看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都入席吧,一會兒太後和皇後娘娘就該來了,咱們站在這裡堵著道兒可不是個事兒。”
英國公夫人吃了一驚,忙轉頭看向變了臉色的嚴氏,又忍不住看向令狐老夫人。嚴氏對葉湘的冷淡疏離,和令狐老夫人與葉湘對嚴氏完全不複待自己親熱的態度,讓英國公夫人敏感的感覺到了令狐老夫人的不喜。
葉湘是皇帝指婚給令狐方的未婚妻,是伯陽侯府板上定釘的女主人,嚴氏連自己女兒都還沒跟葉湘介紹,令狐老夫人此言一出,等於是告訴嚴氏:你能用一包金裸子羞辱我孫媳婦兒,我伯陽侯府也不敢高攀你文瑞公府的大小姐。
英國公夫人看著嚴氏瞬間鐵青的臉,心下直搖頭:你說你平日裡自許出身名門,清高自傲,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都沒關係,在家裡你愛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人說你,但出了門總要懂點兒分寸啊,也不想想你家老爺有那樣顯赫的軍功,都是靠的誰。沒有伯陽侯老侯爺手把手的教,沒有伯陽侯老侯爺在前頭頂著,你家能公、侯並例,這樣顯赫?
英國公夫人小心看了眼四周,心中暗怪嚴氏不知所謂,無端端跟葉湘擺什麼臉色?他們這幾家功勳世家本就引人注目,現在令狐老夫人不高興,不欲讓葉湘與公孫霜月認識,這事要是傳出去,首先沒臉的就是文瑞公府。
真沒見過這麼蠢笨,還自以為自己有多尊貴的女人。
“您說的總是對的。”英國公夫人也不理嚴氏,笑著上前扶住令狐老夫人的另一邊手臂,親親熱熱的笑道:“我扶您入座。”
“好!好!”令狐老夫人一手拉著葉湘,笑嗬嗬的任英國公夫人扶著往她的座位走去。幾人在這一刻似乎都得了健忘症似的,誰都沒去招呼文瑞公夫人。
令狐老夫人坐下之後,就拉著葉湘坐在自己身邊,完美的執行著孫子的交代,是真的片刻都不想讓葉湘離開自己的身邊。
等一入坐葉湘才發現,她們的坐席與英國公夫人的是緊挨著的。燕豔一見葉湘就坐在身邊,也不知是不是葉湘送的那隻名貴的玩偶兔子起了做用,這丫頭一改初見時的靦腆,對英國公夫人的呼喚充耳不聞,抱著新得到的寶貝玩偶兔子挨在葉湘身邊,好奇的問這問那,嘰嘰喳喳的像隻小麻雀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