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道:“你想把百姓都嚇死嗎?引起騷亂可是要砍頭的。”
葉湘拍了他一下,怒道:“我這都還沒說完,你彆插嘴行不行?”
令狐方隻好忍著笑,哄她,“好好好,我不說話了,聽你說,行了吧?”
葉湘努力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組織成語言,緩聲道:“這世上人人都怕死,誰都不想死,在知道自己有人保護的情況下,人們會下意識的軟弱,想著隻要躲過一這劫就會得救,可如果你讓他們的身後沒有了保護的人,在不拚就會死的情況下,你說一百多的村民,對上隻有十幾人的靼子,他們是拚還是不拚?”
令狐方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已人葉湘的話裡聽出味來了,“你是說,要把他們逼到極致,逼出他們的血性?”
這種時候,葉湘可不敢打包票的點頭,萬一令狐方要是聽了她的餿主意,真趕著老百姓去跟靼子拚,那她的罪過就大了。葉湘訕笑,“當然,光逼也是不行的,畢竟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人貪財,有人貪色,有人愛權都各不相同嘛,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第一步主要是讓老百姓知道靼子的危害,比如殺人如麻啦,不光要搶東西,還會屠村屠鎮屠城之類的啊,還有像搶強民女,就說從八歲到八十歲都不會放過,被搶走的女人會被扒光衣服,一路被靼子玩回草原,要是死了,年輕的就煮來吃了,老的就扔了喂唔唔……”
令狐方被葉湘說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捂著葉湘的小嘴,忍不住大皺眉道:“你這小腦袋瓜裡哪裡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扒光衣服,還煮來吃了?靼子雖然也有凶殘成性的,但他們也是人,絕大部分還是很正常的。”
葉湘拉開令狐方的手,不滿的道:“我這叫誇張,要調動起老百姓同仇敵害的情緒,有選擇的誇大是必需的,你懂不懂。”
令狐方看著她那張牙舞爪的嬌蠻樣子,笑著哼了哼,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你這丫頭懂的倒多,還一路玩回草原……”令狐方的聲音含在嘴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他頭一低便蓋住了葉湘的唇,四唇相觸……
這還玩出花樣來了?這已經不知是兩人之間第幾次的唇齒相觸了,葉湘紅唇輕啟,卻不見他進來與她共舞,便知道這家夥什麼意思了。
葉湘抬手繞過令狐方的後頸,緊緊抱住,然後抬頭含住他的唇,丁香小舌堅定的輕叩他的唇齒間。
令狐方似乎笑了下,齒關微啟,一時間隻覺的暢快無比。
葉湘被令狐方吻的迷迷糊糊,神思不屬。
葉湘被驚了一下,隨著意識回籠,她立即就明白了那是什麼,不由臉紅了紅。她有些不知道所措,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令狐方忍得出了一身的薄汗,看著小丫頭僵在他身下,不由轉頭戲謔的她的臉上親了親,笑道:“平時看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什麼都敢往外說,這會兒怎麼就成閉嘴葫蘆了?”
那種事情說穿了那就那樣,葉湘其實也不是怕,就是……緊張,對,她其實就是有些緊張。
畢竟前世今生兩世為人,她都是個黃花大閨女,理論知識雖然不老少,但是實戰經驗就是個渣蛋,會慌會緊張也是再所難免的嘛,再說她如今的身體才十四啊。
令狐方急喘了口氣,一把按住了葉湘的手,下一刻,他就從羅漢床上一躍而起,兩步衝到立櫃旁,從中抓了幾件換洗衣物。
葉湘伏在羅漢床上咯咯直笑,令狐方回頭指點她半晌,咬牙丟下一句,“你給我等,遲早讓你知道我的利害。”說完,便甩頭進了淨室。
葉湘咯咯笑得更歡實了,她這回可把他戲弄得不輕,剛才他氣的整個人似乎都打顫了……
等令狐方從淨室裡收拾好了出來,葉湘已經趴在大迎枕上睡著了。看著她嘴角還帶著笑的睡顏,令狐方表情瞬間柔和了下來,他伸手為她攏了攏發絲,又撚了撚被角,這才拿起外袍穿好,順手拿了本兵書坐在她身邊靜靜的發起呆來。葉湘之前的話聽著雖然兒戲,但他卻聽進去了,這小丫頭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但他的話裡有時也確實有些極有用的東西。那全民皆兵的設法,他要好好琢磨琢磨,興許還真能成。
時間在葉湘的睡夢中飛閃而過,模模糊糊中,她似乎聽到了牛大丫的說話聲。葉湘睜開眼,就瞧見令狐方坐在她身邊,正彎腰穿靴子呢。
“現在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了?”葉湘揉揉眼,捂嘴打了個嗬欠。
“申時過半了吧,你睡了快一個時辰了。”令狐方穿好靴子回身寵溺的擰了擰葉湘的鼻子,“要是累就再睡會兒,晚上咱們在這裡用了飯再回去也成。”
葉湘打開令狐方的手,擁被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道:“不睡了,祖母還在院子裡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休息好,我得去看看,還有小守,這會兒不知道還在不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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