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回答葉湘問題的鄧揚卻是尷尬的抽了抽臉皮,訥訥道:“還望少夫人恕罪,因為那葉蟬居於劉府後院,再加上屬下覺得那個人無關緊要,因此還未進行詳細調查。請少夫人寬限屬下幾日,屬下一定將那葉蟬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下反倒輪到葉湘不好意思了,她就是隨意一問,並沒有為難人的意思。“還沒查就再去查了就是,也不是多大的事兒,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早早將人打發了,也免得兩相尷尬。
鄧揚一退下,令狐方吩咐了丫頭們去備熱水,便挨到葉湘身邊,緊貼著她的身體坐下,“哎,對葉家你倒底是怎麼想的?若是看不順眼,我幫你解決了就是,無須這麼大費周章的。”
葉湘看他一眼,有些蔫蔫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拿葉家怎麼辦啊。”她放鬆自己往後仰靠著令狐方的胸膛,歎著氣道:“我討厭他們視親情為無物,還厚顏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真要弄殘他們……畢竟都是血脈至親,我可以不認他們,但真要弄死弄殘誰……”
葉湘幽幽的歎了口氣,話峰一轉,道:“葉勵堂兄說過,當初在我的事情上二伯和他爹娘都是一力要求認回我,懲處吳芙蓉的,我想葉家老太爺會肯分我那三十萬兩財物的封口費,大概也就是因為他們的緣故。”否則以自己當初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小孤女,葉家想把她搓圓捏扁都不知道多容易。
“就算是為了回報當初二伯和四叔的聲援之情吧,真動了葉家,我會覺得愧對他們的。”
令狐方愛憐的低頭在葉湘的額上親了親,有些無奈的道:“所以你現在讓鄧揚盯著他們,不隻是為了防著他們設計你,也是為了不讓他們四處亂撞,惹了不該惹的人?”
一想到葉家那一大家子,葉湘就想歎氣,“誰叫他們都那麼笨呢。”她直起身,轉身與令狐方麵對麵,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葉家的血脈有問題,你看,葉老太爺和葉家大房、五房的人,跟二伯、四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無恥的那麼無恥,有情有義的又那麼有情有義,你說會不會有誰是老夫人紅杏出牆的結果啊?”
令狐方“噗哧”一聲笑噴了,拍著腿,手指指點了葉湘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哈……你這丫頭……你這丫頭,幸虧沒回葉家,不然葉家老夫人得被你活活氣死。”
葉湘撇嘴,咕囊道:“人家是說真的。”
令狐方笑擰了下她的鼻子,道:“葉老太爺年輕時候也是經商的一把好手,葉家在他手裡雖然隻是守成,不過那麼大的家業也已經很不容易了。之所以會執著於讓葉家子弟入仕,應該也是被各方勢力壓炸的狠了,才會把入仕當成了執念。人這一輩子,碰得釘子多了就會指望後代子孫不再受這份苦。至於葉家大房和五房會這樣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大戶人家的父母對長子和麼子總是要多疼寵一些的,像葉家那種豪富之家,養出一兩個軟骨頭不是很正常的嗎?葉家老太爺執著於子孫後代讀書考功名,為了爭得父母更多的注意力以便得到更多的好處,葉家大房和五房上行下效,會變成如今這翻局麵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葉湘為早死的葉子軒歎氣,“我爹最可憐了,身為葉家最聰明的三老爺,本是最有望考取功名的那個,結果就被吳芙蓉那個女人和葉家那群愛麵子的長輩給生生的害了,除名除籍啊,白白便宜葉子棟從五房升做了四房。”
令狐方都不知道她倒底在糾結什麼?笑著揉揉她的頭,“時辰不早了,你不累我可累了,趕緊去洗洗,明兒就二十一了,各處的管事該來回報要往北邊起運的貨物了吧?”
葉湘懷疑自己的頭發已經被揉成雞窩了,她用力撥開令狐方的手,順便又瞪了他一眼,一邊下榻一邊嫌他煩的碎碎念,“你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真羅嗦。”
令狐方簡直要氣結,他的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了?一個箭步上去抱住想要逃跑的某人就是一頓猛揉,直揉的葉湘又笑又叫,雙腿發軟的幾乎站不住,才氣喘籲籲的放過她。
在淨房裡給葉湘打理洗浴用品的金桔和舒靜脹紅著臉一動都不敢動,直到葉湘扶著牆進來,才鬆了口氣,忙忍著笑上前扶著腿軟的葉湘除衣入浴。
待得兩人洗漱了出來,正要上。床安歇。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牛大丫那豐腴的有些過頭的身影便旋風似的卷進了內室,“夫人,出事了!”
葉湘一驚,顧不得已經脫的隻剩中衣,正打算上。床,三步並做兩步的拉開拔步床的隔扇,衝了出去,“何事?”
牛大丫抹了把額上的汗,語速極快的道:“愛國村那邊棉鞋的單子,分了一部分給天津那邊的一戶叫陳二蛋的老兵,那戶人家的女人腦子活,把活計都包了出去,隻是去年五月起,陳二蛋突然臥床不起,外包的單子就都交給了陳二蛋女人的娘家兄弟管著,從去年六月起,外包的棉鞋單子東西是都收上來了,但是我們結算下去的錢銀卻都被陳二蛋女人的娘家兄弟給私吞了,他們還借了我們侯府的勢,打壓那些上門要錢的人家,就在半月前,一戶人家再次上門要錢時給陳二蛋女人的娘家兄弟給打死了,據來報信的人說,當地衙門收了陳二蛋女人的娘家兄弟的錢,把那戶人家全家六口都關進了牢裡,是同村的人看不過眼,也不信咱們侯府和少夫人會吞他們的血汗錢,這才湊了錢讓同村的兩個青年上京來咱們侯府告狀的。”
葉湘聽的柳眉倒豎,“那陳二蛋的女人是死的嗎?簽的合約裡明文規定不可賒欠代工戶的銀兩,從去年六月到現在都半年了,她難道是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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