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鬆寧語氣複雜道:“就說我替她打理好了。”
知書舒了口氣。
大公子嘴上雖然不饒人,但做還是會替大姑娘做的。
知書正要告退。
賀鬆寧卻叫住她,又添了一句:“這幾日會有些風波,你要看好了大姑娘,不要讓她出意外。”
知書心頭一激靈:“是!”
她離開了莊子,坐上馬車返城,都走出去不知多遠了,知書才突然想起來……大公子好像忘記問二姑娘了!
與此同時。
宣王府上,一個少年立在案前,躬身道:“魏王同聖上說,他手中有薛姑娘的貼身之物。如今魏王已經回府去了,恐怕真會將那貼身之物呈到聖上跟前去。”
宣王麵色不改:“嗯。”
反倒是他身邊的李文晦忍不住皺眉道:“薛姑娘當真和魏王……”
宣王掃了他一眼。
李文晦便住了嘴。
“此事並不難猜,魏王慣於將各路美人納入後宅,若是得不到,就難免使出些手段。而薛家大公子,又與他引為摯友。如此裡應外合,莫說得到一件貼身之物,便是三四件也不奇怪。”宣王冷聲道。
竟是推算了個十成十!
“三四件?”方成塚在一邊聽了都覺得怒火上頭。
“殿下心中……便沒有半分芥蒂嗎?”李文晦還是憋不住問道。
“此事本就與薛清茵毫不相乾,芥蒂從何起?魏王慣於將私事交予他府上大管家去辦,剁了那人雙手就是。”
李文晦啞然:“……殿下說的是。”
宣王道:“明日讓柳氏女染上急病。再讓何吉明日講經時,與皇帝提一提盧氏女。”
宣王口中的“何吉”,是太子的老師。
同時,他還有個身份,與盧書儀的父親是同鄉。
“是。”李文晦應聲道。
他知道,這是宣王殿下在推動梁德帝儘快下聖旨。
生在天家便是如此,婚事自己輕易做不得主。往往是好幾方的博弈,方才得來最後的結果。
若是像魏王那樣隻是納幾個滕妾倒也無妨。
隻是李文晦有些想不通:“為何殿下偏偏要薛家姑娘呢?就讓盧姑娘嫁到宣王府上來,於宣王府不是更大的助力嗎?如今那薛姑娘認了趙國公府的小公爺為義父,再嫁過來,不是反引得聖上忌憚嗎?趙國公手中還握著一部分兵權呢。”
宣王沒有說話。
一旁的方成塚笑著道:“我有些粗淺之見。我想,趙國公一心拴在小公爺身上,反倒無妨。可那盧氏女,她的父親位在中書省,掌執政之樞,文官之中多數尊他為先。一個盧侍郎能馭動文人,一個咱們殿下手握兵馬大權,如此文武聯合,豈不是更可怕?更叫人忌憚?”
李文晦歎氣道:“可聖上還想著要盧氏女嫁給殿下。罷,也許是真心實意,但也許是試探。無論是哪一種,殿下都不能接。聖上多疑啊……”
宣王起身,命內侍取來披風。
此時已是月上枝頭。
李文晦隻得打住前麵的話頭,改口忙問:“殿下這是要進宮?”
宣王道:“去許家。”
李文晦心想許家是哪家?
方成塚笑道:“殿下是去見薛姑娘嗎?”
李文晦很是驚詫:“可天色已晚。”
方成塚彎腰躬身宣王。
等宣王走出去了。
方成塚才直起腰,琢磨著道:“也許殿下隻要薛家姑娘並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理由。也許……殿下是真心有一分喜歡呢?”
真心喜歡?
李文晦搖頭,他不信。
另一廂,薛清茵剛睡下,便聽見有人來報,說是綢緞莊上出了些急事。
薛夫人都被驚動了,惱火地道:“這些混賬不知曉白日來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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