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沈夏隻覺得渾身酸疼,腦子亂成一鍋漿糊,一邊是自己被車撞飛出去的慘景,一邊回蕩自己發著燒在家乾活,一頭栽倒在豬圈的“香味”。
朦朧睜開眼睛,隱約能夠看清屋內的陳設。
外麵傾斜的月光,照映這整個屋子的破敗,用泥堆砌的屋子,內裡隻有簡單的幾個木頭櫃子。
自己睡的床也隻是幾塊木板堆砌起來,除了麵上一層薄薄的棉絮,下麵全是稻草。
這到底是哪?
沈夏在心中嘀咕。
被車撞了不應該是在醫院嗎,這破破爛爛的,到底是在哪裡?
就算自己沒錢,也不至於把自己安排在這種地方啊,這醫院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她這麼說也是個經曆了車禍的病人啊。
沈夏掙紮著渾身酸疼的身子起身,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嚶嚀。
但這不大的嚶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更何況隔壁住的還是時刻觀察著這屋的沈夏的娘。
沈夏還沒挪到床邊,屋子的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帶著一臉擔憂的王榴就出現在了麵前。
沈夏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娘……”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沈夏自己也驚呆了,她怎麼會麵對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喊娘呢。
沈夏想驚訝的捂住嘴,可是身上的疼痛並不允許她這樣做,同時大腦更加疼了,讓沈夏又忍不住嚶嚀了一下。
進門的王榴看到這副場景,更是急了,連忙坐到沈夏旁邊,為沈夏攏好被子。
“我的兒啊,這是咋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王榴心疼的心都在滴血啊,十幾年了,她就這麼一個閨女,要是閨女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啊。
況且婆婆一直盼著她能跟相公和離,娶個能生兒子的。要是她連唯一的女兒都沒有了,婆婆更是有理由休了她了。
沈夏被大腦裡突然冒出來的記憶折磨的不行,也漸漸認清了這個愁容滿麵的女人。
這個倒黴女人就是她娘,至於為什麼說她倒黴,當然是因為她有一個渣爹,每天p事不乾,下田也不怎麼去,家裡的活全讓這個娘去。
而且這個倒黴娘親生不出兒子,白天不僅要下田,晚上還要被婆婆蹉跎。
沈夏在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整頓了一下自己許久未說話乾涸的嗓子“娘……沒事……”
沈夏本意是為了安慰王榴,但這沙啞虛弱的聲音一出來,沈夏自己都為她現在的身體感到擔憂。
果不其然,王榴聽見了眼淚珠子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她知道她們家夏夏懂事,如今病成這副模樣了還在讓她不擔心。
王榴趕緊站起身來,背著沈夏把眼淚水給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