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原本是在家裡繡花的年紀,如今隻能跟著她進山裡采野菜,吃不飽穿不暖,還出落的如此聰明。
她這個活了三十幾年的婦人都沒想到要找根棍子防身,夏夏倒是先想到了。
王榴撇開了剛剛情緒,拿起棍子走到了沈夏的前麵,為沈夏開路。
她的女兒這一輩子已經過的夠苦了,萬不能在山裡在有什麼差錯了。
沈夏跟在王榴的身後,即使是在這陰冷的深山中也感覺暖暖的。
在沈夏小時候的記憶中,王榴是個鮮活的女子,會繡花,會笑,會因為門口不知名的花開了哼起小曲。
隻是後來王榴的肚子再也沒有動靜,王榴開始天天吃藥,每日裡盼著丈夫歸來,再到最後沈家也沒錢了,她隻能白日裡乾著永遠也乾不完的農活,晚上抱著沈夏哭著入睡。
如今看著她堅毅的背影,倒是讓她想起來,那個被埋藏在塵埃裡的王榴了。
想到記憶裡的那個女子,沈夏想離開沈家的心愈發強烈起來。
……
山裡什麼都多,能吃的自然也不少。
兩人很快就發了一大片平日裡吃的野菜,王榴很是歡喜,趕緊蹲在地上拔。
這多馬齒莧,夠他們吃上一個星期還有多的啦。
沈夏也跟著王榴一起蹲下來拔,這玩意味道不太好,吃起來酸酸的,如今就算是有新鮮的,沈夏也不是很想把她種到自己的空間裡去。
沈夏一根一根拔著,這東西有的長的很長,沈夏順著它根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拔起,正巧和一個黑洞洞的眼球對上。
它吐著鮮紅的信子,像是要馬上向沈夏發起攻擊。
沈夏想跑,腳上卻像灌了鉛似的,挪動不得,隻能張嘴大喊“娘,快跑。”
電光火石之間,一雙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蛇頭,那蛇掙紮著張開大嘴,咬住了那人的手指然後便逃之夭夭了。
殷紅的血點成了那蒼白的手上唯一的顏色,看著既妖豔又危險。
王榴聽到聲音後急切的趕了過來,掀開沈夏的衣服仔細檢查。
“夏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哪裡疼。”
王榴焦急的看著來時的路,被蛇咬了人,本來被救活的概率就不高,好多人還沒來得及看大夫就死在半路上。
現在她們這地方距離村子還有好幾公裡路呢,彆說看大夫,沒等到走回去她的夏夏怕是就要不行了。
王榴後悔的要命,回去被罵幾頓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都已經習慣了,非要上這深山裡,萬一夏夏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用活了。
王榴此刻心裡怕的要命,但還是強忍著身上的顫抖,檢查沈夏身上到底有沒有傷口。
沈夏剛剛也被嚇傻了,她本來就害怕這種無脊椎動物,如今更是遇上這裡麵厲害的還有毒性的,嚇的她久久回不過神。
王榴看孩子傻呆呆的,連話的不會說了,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但還是抱有一絲期望,她這一輩子除了那件事情,沒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老天保佑,不是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她的夏夏能在上次死裡逃生,這次肯定也是可以的。
沈夏緩了半天好像才找到自己身體的控製權,慢慢抬起手,指著前方,“娘,我沒事,有事的……是他。”
王榴順著沈夏手指的方向看去,蒼白的大手像死人一般,仔細看,冒血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紫,是那蛇的毒性已經開始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