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本正經的對著族長道“族長,我想分家。”
雖然族長早就知道沈淮之打算分家,但還是難免驚訝,“孩子,你可想好了,家裡長輩具在,分家可是大逆不道啊!”
“族長,我想好了,如若我的好名聲,是賣掉我妹妹和娘換來的,我寧願不要,相信村裡人都是明眼人,如若知道我是不忍妹妹和娘被賣掉而分的家,定然不會說什麼的。”
沈淮之說的大義凜然,就連早就知曉的族長都心生感動。
隻有沈福田和沈老太太傻眼了。
不是他們兩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裡,難道他們看不到嗎?分家還沒征求過他們的同意吧,她老婆子第一個不同意。
“族長,這家不能分啊!”
“這哪有家裡長輩都在就分家的,這不是咒我死呢嗎。再說就算是分家,福田這個做父親的都沒發話呢,哪有分家的道理。”
沈福田不想看到手的肥羊飛了,也附和道“不分家,這家不能分!”
魏媽媽站在旁邊倒是看起好戲來了,她還是頭一回見哪家賣人的有這麼孝順的兒子,情願搭上自己的名聲也要為母親和妹妹拜托奴級,主要是這小子長得怪俊的,她行走於這十裡八鄉的第一次看這麼俊俏的小夥子。
沈淮之跪在沈福田和沈老太太麵前,衝著兩人道“感謝父親和祖母這幾天的養育之恩,兒子並不是有意行此等不孝之舉,隻是實在不忍心妹妹和母親被發賣。如果父親執意要發賣妹妹和母親,莫要怪兒子與父親斷絕關係!”
沈福田幾次回來都沒見過他這個便宜兒子,沒想到他與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可真是他的好大兒。
沈福田本就不聰明,現在氣的不輕,更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隻能乾著急,莫非他到手的鴨子真要飛了。
“族長,自古就沒有長輩在分家的道理,我們敬您是族長,什麼事情都聽您的,可是您也不能隨便就讓我們好好的一個家分家啊。”
沈老太太早就看族長不順眼了,從上次他要休棄她開始,這次她可不是那麼好嚇唬的,她自己的媳婦和孫女她還不能做主咯?
沈自山也看沈老太太不順眼的很,一個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婆子,也不知道給自己積點德,這麼缺德,以後連地獄都沒得下。
本來他隻是來幫沈淮之的忙的,聽沈老太太質疑他,他是真的要生氣了!
“你也知道我為一族族長,管理整個家族的興衰啊?要是我都像你一樣不明事理,我們沈家早就分崩離析了。”
“沈夏雖然是個女娃,但也是我沈家的後人,你將她賣做奴籍是在給我們整個沈家抹黑。”
“今天這家分定了,你們要賣沈夏,我沈自山第一個不同意!”
見沈自山同意了,沈老太太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沈自山,你個老東西,我們家得罪你什麼了,天天管我們家,你說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非要塞到我們家來,還一天到晚的盯著我們家。”
沈老太太越說越覺得有可能,要是沈淮之真的是孤兒,怎麼可能上的起沈家的族學。而且沈自山還非要他們家把這個小孩給認下來,這裡麵肯定有陰謀。
“沈自山,你就是不敢讓你媳婦知道,才硬塞到我們家的,現在又怕你兒子有委屈,非要分出去。你說說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有這麼小的兒子,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當族長啊。”
沈老太太現在已經認定沈淮之就是沈自山的兒子,沒想到這老頭子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風流。
沈夏聽到這番話驚訝的很,她現在算是知道鄉野老婦的厲害了,你說那個,她能把你整個人都說成是錯的,白的都能給你說成黑的。
“隻是,族長爺爺這麼大年紀了,淮之哥哥都能當他孫子了,這應該不會吧。況且要是淮之哥哥真是族長爺爺的兒子的話,族長爺爺豈不是更應該避險,不應該管我們家的事吧,怎麼會直接來,好多村民都看見了。”
沈夏朝沈自山眨眨眼,她的信號很好的被沈自山接受了。
沈自山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耙耳朵,現在更是不得了,沈老太太的這番話要是讓他媳婦知道了,回去還不得剝他一層皮啊,今天他必須為自己正名。
“你個老婆子,不要因為你是這種齷齪的人,就亂咬彆人,且不說淮之跟我之間差著四五十歲,我還能不能生孩子都是個問題,就說我來你家管的事,你往外說說,哪個不站在我這一邊的?”
“我是看你也這麼大歲數了,給你留體麵,不願意往外麵說。你要是想撕破臉皮,我就讓鄉親們看看你這老婆子乾的什麼好事,看看這個午陀村還留不留的下你。”
沈老太太自知理虧,但還是不願意放棄,竟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你們就是欺負我個婦道人家,沒天理啊!”
老太太大聲哀嚎著,生怕左鄰右舍的沒聽見。
“你們欺負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沒天理啊,族長欺負人啊!”
整個屋子都是沈老太太的哀嚎聲。
這可把沈自山整無語了,他生平最怕遇到這種胡攪蠻纏的婦人了,就像個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突然間,沈家的門口又被甩進來一個婦人。
說是甩進來一點都不過分,高倩差點都沒站穩。
沈福田站在高處看到高倩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小祖宗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恰巧高倩抬起頭和沈福田的視線交彙了,她怎麼來了沈家了?
沈淮之看他的人來了,就知道今天的鬨劇該結束了。
沈淮之跪在沈自山麵前,“族長,此人與我父親苟合,還懷了我父親的孩子,我父親定是為了她才非要賣掉我母親和妹妹了,現在還明目張膽的來我沈家看熱鬨,還請族長為我做主。”
沈夏也是有眼力見的,見沈淮之這麼說哭得更狠了,抱著族長的大腿就嗷嗷大哭,“族長爺爺,我娘的命好苦啊!”
沈淮之眯著眼睛看向高倩,這不是村東的寡婦嗎。按理說丈夫亡故,應該為之守孝三年,現如今連一年都沒過去,這麼快就勾搭上了,還有了身孕,這太不像話了。
魏媽媽見事態不妙,為了不引火上身,喊著大貴小貴偷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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