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等人,垂著手立在門口。
見沈清寧來了,吳媽媽不住給她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回去。
可沈清寧恍若未見,直接進了屋。
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砸了。
顧氏麵色清冷的站在窗邊,沈洪文餘怒未消,像是要吃人似的瞪著她、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是怎麼了?”
沈清寧小心翼翼的饒過滿地狼藉,走到了顧氏身邊,堅定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她寧願支持顧氏,也不願站在沈洪文那邊。
見到沈清寧,顧氏臉上的清冷這才收斂幾分。
她伸出手,將沈清寧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這才柔聲問道,“清寧,天色這麼晚了,你好趕緊歇著,過來做什麼?”
“今晚之事鬨得全府皆知,我能不來?”
沈清寧看了她一眼。
沈洪文臉色仍是僵硬、臭的厲害!
他沒有搭理沈清寧,隻怒氣衝衝的站在一旁,作勢還要推倒麵前的櫃子。
吳媽媽正要阻攔,卻聽沈清寧突然高聲說道,“吳媽媽趕緊閃開!當心被櫃子砸倒了!父親若是要砸,便隻管讓他砸去吧!”
在場幾人,紛紛詫異的看向沈清寧。
她麵不改色,淡淡的看著沈洪文,“賓客們雖已走遠,可這夜深人靜的,父親要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咱們隔壁可就是伯遠侯府呢,我聽說……”
沈清寧頓了頓,又道,“伯遠侯夫人,還有個綽號,叫‘京城八哥’呢!”
“若是父親,想要今晚之事明日傳遍京城,做京城的名人,便隻管動手!”
沈清寧環著雙臂,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
沈洪文的動作,頓時就僵住了。
“父親今晚砸了這麼多東西,少說也有上千兩銀子了吧?我聽說近段時日府中本拮據,父親還這般揮霍浪費,可見明日我也能去買了那尊,向往已久的玉佛。”
說著,沈清寧比劃了兩根手指頭,“區區兩千兩銀子而已,父親應該不至於肉疼。”
聞言,沈洪文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一張臉青了紫,紫了白。
最後,被氣得臉色鐵青的收回了手。
李伯也急匆匆過來勸架。
他說起今晚沈清雅本就丟了丞相府的臉,而後又試圖引.誘二皇子,氣得二皇子拂袖離去。夫人之所以懲罰沈清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沈洪文的眉頭,便擰得更緊了。
如此說來,倒真的是沈清雅該罰。
可沈洪文又拉不下臉,給顧氏賠個不是,也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不過,卻並未去馮氏的紫薇園。
而是,去了姨娘朱氏的晚霞園。
次日一早,沈洪文許是氣消了,親自命人送了桌椅、花瓶等物來了寒香院,作為昨晚自己動手的“賠償”。
顧氏不冷不熱,也全盤收下。
沈清寧昨晚歇的晚,一覺睡到自然醒,午後又小憩了一會子。
用過晚膳後,正精神抖擻的、潛心鑽研給明瑾塵做的解藥。
剛伸了個懶腰,吳媽媽便笑容滿麵的、抱著一隻精致的盒子走了進來。
打開盒子,見裡麵果真是一尊通體瑩白的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