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皇帝身邊的史公公剛走。
丞相府裡，便炸開了鍋。
見沈洪文也不知道今上為何突然賜婚，顧氏著急的轉頭看向沈清寧，“清寧，你是怎麼想的？”
她欲言又止，心中想說：這二皇子，分明不是良人，不可嫁啊！
沈清寧對明奕的心思，顧氏也是知道的。
但母女二人素來隔閡不淺，所以顧氏也無法勸說。
隻是在前幾日的中秋宴上，瞧著沈清寧對明奕，似乎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心思。到底是讓顧氏鬆了一口氣，卻不想今上竟會這般倉促的，給沈清寧與明奕賜婚。
沈清寧麵色淡淡，“我不會嫁給明奕。”
她話音剛落，便將馮氏披頭散發的跑進了正廳。
她一膝蓋跪在了沈洪文麵前，抱著他的腿不撒手，“老爺！若是大小姐不肯嫁，就讓清雅代替大小姐，嫁入二皇子府吧！”
馮氏不是在紫薇園禁足麼？
顧氏皺眉看向門口。
李伯捧著手站在門口，一臉無奈，“夫人，馮姨娘以命相逼，誰也攔不住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顧氏頷首，示意李伯帶著下人離開。
正廳裡，便隻剩下幾位主子了。
看著馮氏哭得涕淚橫流，臉上的妝容也糊掉了，儼然像是女鬼一般，令人心下生厭。
他明顯翻了個白眼，冷聲嗬斥，“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清寧與二皇子的婚事，乃是皇上所下的聖旨！你這是抗旨不遵、還欺上瞞下，分明是想讓我丞相府上下，被誅滅九族嗎？！”
沈洪文怒聲喝道。
他狠狠地一腳將馮氏踹開，看著她癱坐在地，臉上看不見半分憐惜。
這對母女倆，還有沈瑞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這母子三人，簡直像是來討債的，這段時日害得他被祁王盯上，被今上訓斥責罰。
他作為文官之首，卻在朝中抬不起頭。
這母子三人，可不是罪魁禍首麼？！
因此，沈洪文向來偏疼他們母子三人，這一次也是真心厭惡了。
見沈洪文這般不留情麵的訓斥自己，尤其還是當著馮氏與沈清寧的麵，馮氏怔怔的看著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顧氏掌家。
今日賜婚的聖旨，已然讓她對沈清寧又心疼、又擔憂了。
馮氏還要鬨出這麼一出來，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於是，顧氏臉色一沉，低聲訓斥道，“馮姨娘，我知道清雅與二皇子早已私相授受。可此次賜婚，乃是皇上的旨意，你這是要斷送我們整個丞相府麼？！”
“這些不長腦子的蠢話，你最好趕緊收回去！”
即使顧氏不想讓沈清寧嫁給明奕，卻也不想讓沈清雅撿了這個便宜。
馮氏這才回過神來。
她淚眼模糊，哽咽道，“老爺，夫人！我知道這是皇上賜婚，可方才大小姐不是說了，不願嫁給二皇子的麼……”
“既然她不願意，就讓清雅代嫁吧！”
“你閉嘴！”
見她仍是執迷不悟，沈洪文氣得渾身發抖，“你腦子裡裝的什麼玩意兒？！聽不懂我方才的話嗎？！”
這個賤婦，當真是不害死丞相府誓不罷休麼？！
“老爺！清雅跟了二皇子這麼久，是人儘皆知的事兒……如今京城中的傳言，更是讓清雅清譽儘失，日後再要議親，怕是難上加難啊！”
馮氏哭得聲淚俱下，倒也是真心為沈清雅考慮。
沈洪文遲疑了。
當初，見沈清雅與明奕親近，沈洪文也的確是抱著看好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