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父親莫不是忘記了,二皇子女人那麼多,有一個可就在咱們府中呢。”
沈洪文下意識愣了一下,“誰?”
顧氏也回過神來了。
她寵溺的看了沈清寧一眼,這才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道,“老爺,清寧此言不差。”
“清雅不顧臉麵規矩,一直糾纏著二皇子。馮姨娘又哭著要讓清雅,代替清寧嫁入二皇子府……我想著清雅的名譽也不在了,總不能再拖清寧下水吧?”
這話,夠直接!
沈清寧忍不住低頭,在心中吃吃的笑了起來。
她這位母親,親姨母。
多年來在她心裡,總是不爭不搶,猶如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沒想到,原來也能這麼剛!
不愧,是顧家的女兒,是她娘親的妹妹!
當初丞相府先夫人,可也是敢作敢為,性格直爽。
沈洪文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
但顧氏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如今沈清雅的名聲早已爛大街,用漿糊都糊不起來的那種。
沈清寧雖不得他喜歡,可卻也隻有她代表相府小姐的臉麵了。
所以,沈清寧名聲不能被毀。
而沈清雅與明奕的事兒,若是傳到皇上耳中……說不準,清雅還能有幸進二皇子府,做個側妃什麼的,對自己也是有益的。
沈洪文立刻做出決定,“隻是,二皇子禁足在祁王府,該如何讓皇上,知道二皇子與清雅之間那些事兒?”
隻看著沈洪文眼中的神采,沈清寧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低低的嗤笑一聲,“父親不必擔心,此事交給我便是。”
夜幕降臨,天邊閃爍著點點繁星,給夜裡的一切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影。
丞相府一片寂靜。
屋簷下的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沈清寧背著雙手,手中拿著一隻白玉花瓶。
這花瓶,是她從沈清雅的清雅園,順出來的。
她腳步輕快,甚至還哼著小曲兒。
很快,沈清寧便出現在祠堂門外。
前幾日,她將沈清雅嚇得精神失常後,顧氏“善心大發”,命人請了大夫來給她醫治。幾服藥下去,沈清雅的精神便回歸正常,這幾日在祠堂倒也算安分。
再不敢,鬨出什麼動靜來。
這會子,沈清雅與佩兒跪在蒲團上,她雙手合十似乎正在虔心祈禱。
祈禱她能早日離開祠堂,早日嫁入二皇子府。
門上的鎖有了動靜,門上也映出了一道身影來。
那一晚的陰影,始終蒙在沈清雅的心上。
看到門外的陰影,沈清雅臉色一變,眼中氤氳著濃濃的驚恐,對佩兒顫聲吩咐,“佩兒,你這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去瞧瞧,門外到底是什麼東西!”
佩兒轉身一看,頓時也麵如土色,“小,小姐……”
“快去!”
沈清雅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自己小心翼翼的躲在了牆角中。
不過,不等佩兒靠近,門就已經被人打開了。
沈清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皎潔的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地上的陰影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似的,嚇得沈清雅瑟縮成了一團。
沈清寧可沒管她是不是已經被嚇死了,她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
“二妹妹。”
沈清寧莞爾一笑,“這幾日,你在祠堂思過,思的如何了?”
聽到是沈清寧的聲音,沈清雅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