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淵為難的歎了一口氣,“杜明忡縱容底下人去青.樓鬨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前都被朕給壓下來,旁人也不敢說什麼。”
“這一次,誰知被老七給抓到了把柄?”
明淵老臉皺成了一團,“他有理由在手,即便是將杜明忡打入天牢,朕也不能插手啊!”
否則,他這個皇帝,便會落得個“縱容護短”的稱號了。
從明淵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無奈,可見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惠妃連忙擦了擦眼淚,“皇上,哥哥他縱容底下人行凶本就不對!祁王要罰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隻是,祁王隻將哥哥打入天牢,卻也沒有說過時間!要不,讓哥哥在天牢裡反思一段時日,隻要他悔過了便放出來吧?”
惠妃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看著明淵。
後者沒有答話,隻背著雙手,為難的來回踱步。
明瑾塵的決定,他是不能插手的。
否則,這個混小子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反抗他!
惠妃這才對眀奕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先回去,等這事兒商議定了,她再借機求皇上,為他和沈清寧賜婚。
眀奕相信自家母妃的能力。
於是,便乖巧的告退了。
徒留還在原地踱步沉思的明淵,以及委屈拭淚的惠妃。
……
今日天色有些陰沉,往日早已高高升起的暖陽,今日連絲影子都瞧不見。滿山的風在吹拂著,落了一地的桃花,以及久久沒有消散的花香。
沈清寧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頂上,看著滿山飄灑的桃花,麵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雲舒站在屋簷下,衝她喊道,“小姐,起風了!趕緊下來吧,當心著涼。”
“春日的風哪裡就那麼寒冷了。”
沈清寧淡淡的說道,“我要體會一下,何為高處不勝寒。”
雲舒:“……”
自家小姐的想法,向來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屋簷下刺繡吧。
楊婆子靠在欄杆上呼呼大睡,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鼾聲來,惹得雲舒看她兩眼,又無奈搖頭。
這婆子早起便貪嘴,喝多了桃花酒。
此時臉頰熏紅,如同一灘爛泥般靠在欄杆上,當真是吃喝不愁、日子快活如神仙。
房頂上衣帶飄飛的沈清寧、屋簷下認真刺繡的雲舒,以及醉成一灘爛泥的楊婆子。
在院子裡飄飛的桃花映襯下,這一幕美得如同畫卷一般。
雲舒忍不住抬頭,遠遠看著自家小姐清麗的側臉,心中想著:這便是歲月靜好吧?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遠離京城中的勾心鬥角,該有多好?
她家小姐,本該是被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
不管是夫人,還是老爺,亦或是王爺。
可偏偏,這一切的是非,都無法徹底遠離。
她們在這裡,不過是避避嘈雜,過幾日清閒生活。
到底,是要回到那一灘渾水中去。
正想著,房門便被人敲響了,門外響起氣喘籲籲的聲音來,“沈大小姐,沈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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