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雨停了。
眀奕昨晚被明瑾塵罰跪的事兒,也傳到了惠妃與明淵耳中。
惠妃哭的肝腸寸斷,對明淵控訴,“皇上,明瑾塵如今真是愈發過分了!如此不把奕兒當回事,簡直是其心可誅啊!”
“奕兒昨日被毒蛇咬傷,還未痊愈呢,皇上您一定要給奕兒做主啊!”
明淵眉頭緊皺。
對眀奕,他又何嘗不心疼?!
“皇上,昨晚那麼大的雨,若是奕兒又淋的著涼了,該如何是好啊?”
隻要一想到,她的寶貝兒子被明瑾塵如此欺負,惠妃便心痛不已。
明淵背著雙手,來回踱步。
時不時地歎息一聲,抬頭看著痛哭流涕的惠妃,無奈之下隻好說道,“此事朕會與老七說說,你也不要哭了。”
說說?
隻是說說而已嗎?!
惠妃臉色一變,擦乾眼淚不甘心的說道,“皇上,祁王分明是處處與咱們作對!”
“他這般責罰奕兒,又故意搶走沈清寧。皇上你說說,祁王打著什麼心思,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她就差沒明說,明瑾塵是故意要奪走皇位了。
因此,才會如此對待眀奕。
又不擇手段的,將“天生鳳命”的沈清寧搶走!
自古帝王多疑心。
哪怕惠妃不這麼挑撥一句,明淵也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他瞳孔驟然收緊,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然攥緊了……
“皇上,依臣妾之見,這個祁王,是留不得了!”
惠妃湊近,在明淵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她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毒辣的陰冷光芒,“皇上若是再遲疑,怕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明淵的臉色,愈發難看!
“皇上,您該早日將哥哥放出來。”
見他不語,惠妃又道,“隻有哥哥才是對皇上是忠心耿耿,若是祁王一有異心,哥哥會拚儘全力來保護皇上的!”
趁此機會,惠妃攛掇明淵,將杜明忡放出天牢。
可杜明忡是被明瑾塵給打入天牢的……
若是他就這麼將他放出來,不是故意與明瑾塵作對?
私心裡,明淵暫且還不想與明瑾塵撕破臉皮。
到底,對他存著幾分愧疚。
見他神色躊躇,惠妃咬牙道,“皇上,臣妾知道您於心不忍,您念及兄弟之情!但是,若是再等下去,祁王的羽翼隻會愈發豐.滿!”
“到那時,皇上若是再想除掉他,怕就難了啊。”
惠妃抬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明淵。
“此事你容朕好好想想。”
明淵擺了擺手,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不管是眼下還是將來,想要除掉明瑾塵,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
若真有這麼容易,他也不會這麼坐以待斃、任由兒子被明瑾塵“教導”了啊。
明淵伸出手,頭疼的按著太陽穴。
知道杜明忡這事兒不能逼得太緊,以免明淵會察覺出什麼,惠妃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她又捏著錦帕哭了起來,“皇上,也不知道奕兒眼下如何了,皇上您就陪臣妾一起出宮,去相府瞧瞧奕兒吧?”
若是明瑾塵還在相府,惠妃獨自前往,自然沒有底氣。
讓明淵陪同,明瑾塵自然奈何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