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緊皺,給他診了右手後眉頭擰的更緊了。
又換了左手,再次細細的診斷。
良久,沈清寧也沒有出聲。
她沒有說話,宋釗與宋夫人更是不敢隨意開口。老兩口緊張的對望了一眼,又咬緊牙關,忐忑不安的等著沈清寧開口。
暮色降臨,院子裡響起蛐蛐兒的叫聲。
一切美好而又寧靜。
炎熱的夏季,似乎也近在咫尺。
整個平遠侯府,卻仍是陷入一片肅穆之中。
直到房裡點了燈,沈清寧這才收回手。
宋夫人沒忍住,連忙站起身問道,“沈大小姐,怎麼樣了?”
“還不確定。”
沈清寧一開口,宋夫人便猶如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心裡冰涼一片。她呆若木雞的坐下,止不住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淌。
宋釗輕聲寬慰,“夫人你彆著急!沈大小姐定是有法子的。”
“是啊宋夫人,我直說還未確定,並沒有說不能治了。”
沈清寧也微微一笑,輕聲安撫道。
診脈,本就是費心費力之事。
尤其是,沈清寧在得知明瑾塵身處危難後,在給宋寶玉醫治時,更是心力交瘁。
這大半日忙活下來,她臉色有些微微泛白,明顯神色不濟。
見狀,宋釗忙道,“沈大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不必。”
沈清寧搖了搖頭,從藥箱中取出一卷銀針來。
這些銀針長短不一、粗細不同。
雖看似參差不齊,可沈清寧能準確無誤的,從中取出她所需要的銀針。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將銀針刺入宋寶玉的手指尖,取了一滴血出來。再舉起銀針放在眼前,可見針尖已經泛黑。
“寶玉並非受寒,是被人下毒了。”
沈清寧拭去了針尖的黑霧,將銀針收了起來。
“下毒?”
宋釗不敢置信,“可是,可是寶玉今日一整日,都未曾離開侯府半步!”
宋夫人也是臉色一變,神色震驚的看向沈清寧,“沈大小姐,這……”
“所以說,下毒之人怕就在侯府中。”
沈清寧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宋釗與宋夫人一眼。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方才姚氏那一張、略有幾分刻薄的臉。
不管如何,是侯府家事,她也不會多加摻和。
隻是眼下,給宋寶玉解毒要緊。
“因寶玉本就體內有劇毒,兩種毒交織在一起。即便是我給他服下黎牙抑製毒素,也很快勾起了毒素蔓延,所以寶玉才會突然病重。”
沈清寧耐心的說道,“接下來,我好好辨認一下是什麼毒,方能給寶玉配置解藥。”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一聲蒼老的嚎啕哭聲,在門外響起,“我可憐的寶玉啊!我的心肝肉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