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先帝親封的正一品和順夫人;
不愧,是先皇後的親生母親;
不愧,是明淵見了都要乖乖請安問好的老夫人!
即便是上了年紀,可宋老夫人一動怒,這氣勢仍是不少人望塵莫及的。
隱約間,沈清寧從她眼中,看到幾分熟悉的肅殺之意。
這是她常在明瑾塵眼中看到過的,因此眼下見宋老夫人這番模樣,她心裡暗自一驚。
隻見宋老夫人陰沉著臉,對門口的丫鬟沉聲吩咐,“晚霞,立刻將鬆鶴堂所有下人召集起來。老身要親自,逼問是誰下的毒手!”
說罷,宋老夫人便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拐杖,準備回鬆鶴堂。
宋釗連忙阻攔道,“祖母,今日太晚了!您就不必興師動眾,早點歇息吧!”
“今晚等沈大小姐給寶玉解毒,明日再調查此事也不遲。”
若是宋老夫人被氣倒了,他可就萬死難逃其咎了。
“等?!等什麼等!我的寶貝曾孫被人害得這麼慘,老身怎麼睡得著?”
當著沈清寧的麵,宋老夫人也沒有給宋釗留麵子,沒好氣的斥責道,“你這個做老子的,對寶玉還不如我這個老婆子上心!”
宋釗無奈的低下了頭。
宋老夫人又轉過頭來,語氣柔軟不少,“清寧啊,有勞你為寶玉解毒了。”
“待你解毒後,便來鬆鶴堂吧!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鬆鶴堂陪我老婆子吧?”
看著她麵色慈愛的樣子,沈清寧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是,便隻好應下,“是,清寧恭敬不如從命。”
宋老夫人這才笑嗬嗬點點頭。
隻是,在看向宋釗時,又恢複方才的嚴肅。
她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從宋釗身邊走開,一陣風似的出了房門。
這變臉之快,就連沈清寧都有些錯愕。
宋釗轉過頭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沈大小姐,讓你看笑話了。”
“侯爺說笑了。”
說起宋釗難堪……倒是沈清寧更是尷尬,她笑著收回目光,伸手從藥箱中拿出藥草,細心的給宋寶玉配置解藥。
宋夫人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生怕會打擾到沈清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沈清寧本就未曾用午膳,眼下又到了深夜,腹中早已空空。
待配好解藥後,已是子時過後。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細心的吩咐平安,“這幾株藥草磨碎,然後加入這紫衣草。藥汁第一次滾起來,再將這藥丸加入。”
“待熬煮半個鐘頭,淬酒給你家世子服下。”
平安一一記下。
沈清寧又道,“記住,每隔半個時辰,需要將藥汁滾一滾。”
“每隔兩個時辰,空腹給寶玉服下。切記,不可與燥熱之物同食。”
不但平安事無巨細的記下,就連宋夫人與宋釗,也將沈清寧的話謹記在心。
“最遲兩日,寶玉體內的斷腸散會徹底解除。因為他體內還有經年毒素堆積,因此我也不敢用藥太猛,需慢慢調理。”
沈清寧看了一眼宋寶玉雪白的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藥可以放心。”
“待斷腸散的毒清除後,我再給他淬黎牙服下,壓製體內毒素。”
平安記下後,帶著藥草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