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氏早已歇下,她也不好動手。
思來想去,便吩咐佩兒,用迷.煙的方式,將毒藥送進了顧氏的房裡。因此次日一早,顧氏便已經病重到下不了地。
為了禍水東引,她又吩咐佩兒,找上了紅英。
讓她將毒藥放進宋夫人房裡,造成是她命人下毒的假象。
起先,紅英不肯。
一來,她是平遠侯府的家生子,當年家中窘迫,爹娘隻好將她賣進了平遠侯府做丫鬟、
因此,紅英自幼在平遠侯府長大。
雖說宋老夫人不好伺候,可她隻是個廚房裡的小丫鬟,平日裡也沒有被主子苛待。
紅英並非是恩將仇報之人,自然不願幫沈清雅做這事兒。
二來,如今整個平遠侯府都知道,自家老夫人、老爺夫人,甚至就連平日裡難伺候的世子爺,都對沈大小姐讚不絕口。
平遠侯府上下,早就將沈清寧當做了一家人。
紅英又怎敢,與沈清寧作對?
其三,便因沈清寧與明瑾塵的關係。
這兩人,任何一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紅英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丫鬟,若當真卷入此事,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她堅定的拒絕了佩兒的相求。
“可誰知,佩兒竟說,奴婢的爹娘、哥哥嫂子和侄兒的命,都在沈二小姐的手中!讓奴婢務必要掂量清楚,再做決定。”
紅英泣不成聲。
她顧不得擦拭那洶湧的淚水,哭著說道,“奴婢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小丫頭。”
“沈二小姐的威脅,奴婢不敢不從啊!”
紅英的為難,沈清寧明白。
俗話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般情況下,紅英隻能是那砧板上的魚肉。
沈清寧麵色陰沉,“你顧念家人,本小姐可以理解!你大可直接將此事告訴外祖母,他們定是會為給你做主。”
“你又為何,當真要沈清雅做事?!”
聽到這話,紅英哭得愈發厲害。
“沈大小姐,奴婢也想過!但是,但是奴婢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即便是告訴了老夫人,他們也不一定會為奴婢做主啊!”
她哭得聲音都嘶啞了。
好不容易稍稍平順了一下情緒,紅英又道,“奴婢早早聽佩兒說過。”
“那沈二小姐性子蠻橫,手段殘忍!奴婢的家人若是當真落到她手中,又哪裡還有生路?”
“所以,所以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啊!”
說罷,紅英重重的給沈清寧磕頭,“沈大小姐,奴婢也是被逼的,還望沈大小姐,能放過奴婢這一遭吧!”
“若有下次,奴婢是再也不敢了!”
見她這樣,也著實令人同情。
方才還恨不得將紅英扒皮抽筋的雲舒,也被她影響的眼淚汪汪了。
她忍不住轉頭看向沈清寧,“小姐,這紅英也確實是太可憐了!”
“這一切都是因二小姐而起,二小姐才是罪魁禍首,小姐就放紅英一馬吧!”
見雲舒替紅英求情,沈清寧這才微微蹙眉。
“本小姐又不是放馬的!”
她冷哼一聲,隨後眼神深邃的看著紅英,“你方才說的,可句句屬實?”
雲舒了解自家小姐。
聽沈清寧這樣說,便知道大抵不會要紅英的命,要遭殃的是另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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