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人,居然是她的庶兄二哥,沈杭?!
在沈清寧記憶中,沈杭素來是溫文爾雅、不會主動招惹是非,遇事也隻會退縮默默承擔。
就比如,這麼多年來,她被沈清雅與沈瑞欺負,沈杭從未站出來幫助過她;
同樣,沈杭被沈瑞兄妹二人欺負,他也從未反抗過。
他與沈瑞,雖同為庶子。
可沈洪文那偏心的德行,是眾人皆知的。
在他眼中,沈瑞猶如嫡子、沈杭才是正兒八經的庶子。
於是,每每進宮參加宮宴、或者走親訪友時,沈洪文身邊幾乎都帶著沈瑞。沈杭猶如被他遺忘了似的,一直默默的成長著。
直到,在沈清寧被楊瀚鬱帶走時,在人群中,沈清寧看到沈杭擔憂的雙眼。
今晚,是因為沈瑞不敢出門,沈洪文才帶了沈杭進宮。
可是,她與杜月兒起爭執,沈杭不是應該退的遠遠的麼?
怎麼反倒是,站出來替她說話?!
他的舉動,讓沈清寧有些意外。
“二哥?”
她不動聲色的蹙眉,看著沈杭一步步走近,“你怎麼來了?沈洪文呢?”
沈洪文竟敢放心,讓沈杭離開身邊?
他不知道,這皇宮中滿是險惡?
就不怕沈杭被人欺負?
聽到沈清寧直呼沈洪文的名字,沈杭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低低的笑了起來,“大妹妹不必擔憂,父親正在與魏尚書說話。”
魏尚書,便是戶部尚書魏亭。
此人,與沈洪文素來交好。
沈清寧點點頭。
這時,杜月兒已經不悅的開口了,“我倒是誰呢。”
“原來,是丞相府的庶出二公子啊!”
“庶出”二字,杜月兒咬得重重的,顯然是瞧不上沈杭庶出的身份,因此故意奚落。
就連站在沈清寧身後的宋菲菲,也瞬間羞紅了臉,將頭垂的更低了。
“庶出怎麼了?!”
沈杭隻皺了皺眉,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沈清寧猶如一隻炸毛的老母雞,正在拚命維護他這個……庶出的哥哥。
“我二哥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水了?”
沈清寧毫不客氣道,“杜小姐這是瞧著眼紅了吧?你就連個庶出的哥哥,都沒有呢!”
沈杭庶出的怎麼了?
他雖性子懦弱了一些,可這些年來從未欺負過她。
方才,還替她說話呢!
沈清寧這人,恩怨分明。
即便她是嫡出,沈杭是庶出,也不會因此瞧不起他。
她尚且沒有嘲諷沈杭是庶出的,又哪裡輪得到杜月兒一個外人,對沈杭的身份來指手畫腳?!
見沈清寧護著他,沈杭心下一暖。
杜月兒也沒想到,方才她與沈清寧說話,雖也有些不愉快。可到底並沒有像眼下這般,沈清寧突然炸毛,令她一時下不來台。
她尖聲罵道,“沈清寧!你是不是瘋了?敢這樣說我?!”
“大妹妹,我沒事。”
沈杭笑了笑,站在沈清寧身邊,將她護在了身後。
他本庶出,即便是被人嘲諷,這些年來也早已習慣了。
眼下,他是兄長,自該保護沈清寧這個妹妹。
於是,沈杭轉頭看向杜月兒,眉頭緊皺,“杜小姐,姑娘家本該溫柔賢淑,可你此時的樣子,與那街邊潑婦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