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是頭暈腦脹,並非醉酒。歇息片刻,就已經清醒過來,出去走走有什麼不對嗎?”
是啊!
沈清寧醫術精湛,就連天花都能化解。
更何況,是小小的頭暈腦脹?
杜月兒啞口無言。
隻聽沈清寧又道,“皇上,方才臣女飲下宮女斟滿的櫻桃酒,便絕頭昏腦漲!而後那宮女攙扶臣女去偏殿歇息。”
“實不相瞞,臣女是發現了不對勁,才會離開偏殿。”
不對勁?
明淵倒是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來。
他皺緊眉頭,“怎麼回事?”
“臣女飲下那櫻桃酒後,便察覺酒水有問題,奈何殿內人多,臣女不想引起恐慌,擾了眾人的興致。”
沈清寧緩緩說道,“於是,臣女將計就計,裝作醉酒被宮女帶去了偏殿。”
“進了偏殿後,那宮女點燃了熏香。”
“臣女識彆出,這熏香中也有問題。因此趁宮女離開,便立刻也離開了偏殿。”
“恰好遇到了陳太傅與陳夫人,臣女便在禦花園為陳夫人醫治。”
說罷,沈清寧與陳夫人對視一眼,客氣的笑了笑,“誰知一炷香的功夫後,那宮女驚慌失措的出現在禦花園,看似是要逃離。”
“所以,臣女便將她帶過來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了杜月兒後,勾起了唇角,“誰知,正好看了這麼一出好戲呢。”
“若是臣女再不來,怕是就當真被人冤枉,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說了這好長一串話,眾人還沉浸在她的聲音中,在腦海中整理她從被害、到逃脫、到遇到陳伯文夫婦、又抓了宮女回來的順序。
就連明淵與惠妃,也毫不例外。
這麼一整理,眾人才發現,沈清寧這番話當真是毫無破綻漏洞。
似乎,事情當真就是這麼發生的。
不等明淵開口,一道震怒的聲音,又從門口傳來,“誰敢欺負我女兒?!”
隨後,眾人隻見杜明忡,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杜月兒看著杜明忡走近,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臉頰,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爹!您可算是出來了!”
“女兒好想你,女兒被人欺負的好慘啊!爹!”
杜月兒自幼與杜明忡,父女二人相依為命。
杜明忡被關進天牢這幾個月,天知道杜月兒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今,看著杜明忡總算是出來了,她喜極而泣,委屈痛哭。
杜明忡許是稍稍拾掇了一下,看起來雖不算太過整潔,但也算不上是不修邊幅。
至少,能見人。
他將杜月兒摟進懷中,還未給明淵與惠妃請安,便已經凶神惡煞的瞪著沈清寧,“好你個臭丫頭!還敢欺負我家月兒?!”
“今晚之事我已經得知了,你說什麼宮女不宮女的,倒是帶進來對質啊!”
換做是彆的姑娘,怕是早早被杜明忡這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住了。
可沈清寧麵不改色,隻淡淡的喊了一聲,“把她帶進來!”
眾人看去,隻見朱玄單手拎著瑟瑟發抖的秀雲進來,扔在了殿中,毫無憐香惜玉可言。
接著,在眾人恭敬的神色下,一道玄色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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