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馬車,緩緩在門口停下。
門外站著一名小廝,與馬車夫嘀咕幾句後,隻見馬車夫繼續趕著馬車,朝著不遠處的角門走去,小廝也連忙跟上。
須臾,角門被打開了,馬車平緩的駛入了杜將軍府。
門被關上,將看熱鬨的目光阻擋在了門外。
接著,一名丫鬟下了馬車,又搬來凳子,接著一名披著鬥篷的女人,在丫鬟攙扶下下了馬車。
即便是已經進了將軍府,可她似乎也怕被人看見似的。
低垂著頭,腳步如飛的進了正廳。
正廳內,杜明忡與杜月兒還在商議,該如何推脫這門婚事。
杜月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爹,我不能嫁給那個男人啊!他不過就是個賤民而已,女兒怎麼能嫁給他!而且,還是為妾!”
她可是堂堂千金小姐!
姑母是衝冠後宮多年的惠妃娘娘,她爹是朝中武將之首。
杜月兒自幼被千嬌萬寵長大,雖說不能做祁王妃了,可如今好歹還能衝一衝,嫁給眀奕做二皇子妃。
將來,還很有可能是皇後。
可眼下,誰知鬨出了這種事兒來?!
隻要一想到,她被一個身份平庸、甚至低賤的男人奪去了清白。
而且,還要嫁給他為妾!
杜月兒這心裡,就像是吃了屎一般難受。
不隻是她難受,杜明忡同樣難受!
“月兒,爹爹知道你心裡難受。”
杜明忡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拉過杜月兒的手,一雙老眼中也泛著渾濁的淚光,“可是月兒,此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不但祁王下了令,就連皇上也是同意了的,咱們還能如何?”
一想到明瑾塵,杜明忡這心裡啊,便忍不住怒火中燒。
若是可以,他當真想拎著劍,去跟明瑾塵狠狠的打一場。
但他也知道,他不會是明瑾塵的對手。
更何況,他也沒有這個單子,去找明瑾塵打一場啊!
因此,杜明忡是敢怒不敢言。
這一次,被明瑾塵下令打入天牢,杜明忡對他早就恨之入骨。因為杜月兒一事,更是恨不得,將明瑾塵扒皮抽筋!
奈何,莫說是敢怒不敢言。
就連當先,他怒都不敢怒了。
明瑾塵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任性,就連皇上都管不著,更何況是他?
萬一,一個不慎又將他自個兒折騰進了天牢,那就大事不妙了……
父女二人相擁而泣。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快速走了進來。
直到進了正廳後,她才取下鬥篷,露出雍容華貴的麵容來。
隻見來人,竟是惠妃!
“姑母!”
見惠妃來了,杜月兒立刻從杜明忡懷中彈了起來,哭著奔向惠妃,跪在了她麵前,“姑母,您一定要給月兒做主啊!”
杜月兒緊緊抱著惠妃的腿,哭得涕淚橫流。
以往,即便是哭得傷心,她好歹還會注意一下形象,梨花帶雨就行了。
可眼下,杜月兒實在是忍不住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給惠妃蹭的滿裙擺都是。
惠妃一臉嫌棄。